低下头,那死亡外科医生不再言语,耳畔依旧是同伴的打闹声。
而贝拉米则什么嘈杂的声音都听不见,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刚的那段话。
他不想承认,可……北海这么多海贼,想要追随堂吉诃德家族人并不少,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堂吉诃德家族在北海的产业比其余四海更为兴盛。
像这样的地下黑暗帝王,自己真的有足够值得多弗朗明哥在意的资本吗?
到底……
心中的信念有所动摇,贝拉米浑浑噩噩般,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身边海贼同伴还在唏嘘贝拉米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可这名金发海贼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此刻的他,甚至没能察觉到,他的问题根本没有被回答。
从贝拉米问出这个问题起,罗就没打算去正面回应。
因为无论怎么样的说法,都不会动摇对方原本就坚信不疑的观念。
那不如从另一个角度下手。
只要意志不够坚定,会怀疑自身也是理所当然,至于贝拉米后续会怎么想……那无所谓。
多弗朗明哥会是他的敌人,这点毋庸置疑,这是从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就已经定性了的。
如果能让敌人的水被搅浑,他乐见其成。
咚的一声,佩金将手中的酒瓶放下,松开了揽着白雁的肩膀。
“啊,我喝不下了……”
“我也是……”另一边的白雁一拍自己的脑门,醒了醒神。
眼见同伴都有要走的打算,罗晃了晃靠在他身旁半睡半醒的白熊。
“该走了。”
“好的,船长。”贝波猛然睁开了黑色圆眼,立马精神了起来。
离开的路上,航海士自主顺着手背上的白毛,白熊将佩金也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我说白雁你不是怕被别人认出来才戴的面具吗?现在已经没事了吧,为什么还戴着啊?”
“在船上就说过了,是习惯,”白雁一举食指,“原本戴面具虽然也有你说的这个原因,不过现在不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个我知道,和船长、我、夏其一样。”佩金回应道,“都是帽子戴久了,所以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听着身后几人的谈话,罗没有加入进去。
他头上的这顶帽子,原本是不会出现的。
收到这顶帽子的那一天,他不过是在弗雷凡斯一年一度的庆典上,意外看到了在橱窗展示柜里的毛皮帽子,内心的悸动让他忍不住上前多看了几眼,却丝毫没有将它戴上的打算。
可仅仅是这样的一眼,当天晚上他的父亲就将这顶帽子从身后变了出来,扣在了他的头上。
“罗,想要什么可得像个男子汉一样大胆开口,今天是庆典,你想买什么都没问题!”
七岁的罗,因为帽子太大,被完全遮住了眼睛。
那身为父亲的男人只是这么说,“小时候的东西长大以后只能看着那也太可惜了,所以我买了大号的,这样即便你以后长大也能戴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