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对医道之术一知半解,闻听独孤弃所言,药石之力似显不足,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独孤弃,你既提针灸推拿,乃至拍打之法,那便速速施展吧,此刻我性命攸关,你勿再迟疑啦。”
独孤弃闻言,面上却是掠过一抹绯红,他心中虽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期盼,却仍故作镇定道:
“只是,银春公主,这诊治之法,需得让你卸甲,褪去衣物方可施为,你可愿信我?”
夏银春闻言,不禁愕然,继而秀眉紧蹙,杏眼圆睁,疑云密布:“卸甲脱衣?这是何意?”
独孤弃轻叹一声,解释道:
“殿下体内的西域奇毒,非比寻常,需以特殊手法方能触及病灶,故有此请求。”
“你方才道我为何踌躇?实在是草民顾虑良多啊。”
夏银春闻听这般鬼话,心中猛然就怒火中烧起来,开口怒斥道:
“好一个登徒浪子,莫非你欲借此之机,行轻薄之事?”
言罢,她柳眉倒竖,杏眼含霜。
然而,其心中却又在暗自思量:自己身中此难解之毒,唯有金国秘师方有解药,如今情势危急,又怎能轻言放弃?
她感知独孤弃所言非虚,此暗毒确实无比诡异,要是容易对付,早在宫中之时,医官以银针试餐便能察觉一二。
既然,此毒非寻常医术所能解毒,若眼前小子真有特殊手法可施,得以救我一命,那我也只能姑且信之了。
于是,她冷哼一声,语气虽仍带几分不屑,却已不似先前那般决绝:
“哼,若非为求活路,我岂会听你这些荒诞鬼话!”
说罢,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弃,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不轨图谋的蛛丝马迹。
独孤弃见夏银春这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来回打量的神情。
他眉头轻蹙,正色而坐,终是又叹了口气,缓声道:
“公主殿下,你若心存疑虑不信我,我自是不便强求。”
“但我可以对天道发誓,我独孤弃对你绝无半点亵渎之心,纯粹是为了帮你解毒罢了。”
“若是你实在放不下心,可以让人守在外面,以防万一。”
此刻,在独孤弃的识海深处,那幽居的其中天道碑,听闻独孤弃其言,竟是愤然震动起来。
它冷哼一声,大骂此子是“无耻之徒”。
那“无耻之徒”的谩骂之声久久回荡于无形识海之间,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随后,天道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识海中翻涌不息,掀起阵阵怒海狂涛。
“哎哟!”
独孤弃突觉识海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万千针尖刺入,不由抱头哀嚎,身形蜷缩,满地翻滚。
这般模样甚是狼狈,与先前道貌岸然的高人形象截然两面。
夏银春见状,大惊失色,慌忙间将独孤弃揽入怀中,让他半躺于自己双腿之上,眼中满是急切和伤悲。
“孤独兄,你怎么了?”
她心中很是疑惑:明明刚才还是个以一打十的武道巅峰高手,怎么突然之间,就满地打滚,抱头痛呼了呢!
“无碍,无碍。”
独孤弃躺在夏银春的双腿之上,感受到她双腿传来的惊人弹性,脸上浮现一副很是满足的猥琐神色。
听闻眼前佳人还在为自己担忧急切的关爱之声,他不舍地从夏银春的双膝之间艰难坐起。
尽管识海内任然还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剧痛,他仍竭力勾勒出一抹温煦笑意,试图拂去夏银春面上的惊惶。
独孤弃望着眼前玉人,他那双猪眼眸子的深处,初现是无奈之色,随即又浮现一抹狡黠的灵光,似乎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