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师姐,15号床产妇想要你去给她换药,下午我给她换她不愿意。”林秀秀打开饭盒,拿筷子开始吃饭。
“哦!”桑田认命的起身。
“吃完饭再去呀!”林秀秀叫她。
“我怕我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趁清醒,赶快把活干了吧,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可没有耐心。
换完药回来,桑田咬着鲍鱼发呆。
突然想到什么,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看,黑屏,两天一夜,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插进充电头,等了一会,手机开机,屏幕上提示有六个未接来电。
桑田提起心,点开看,全是桑树根下午打来的。
还有桑树根的微信留言:姐,我出来了,没事了。
桑田欣喜的回拨电话:“你现在在哪里?我下班去找你?”
电话里传来桑树根沉稳的声音:“姐,我回学校了,在准备毕业的事,被关了一个星期,好多事。你今天别来了,下午打你电话一直没接,实在手术室忙吧,下班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下周举行毕业典礼,你到时一定要过来。”
桑树根是班长,毕业季肯定既要准备毕业事宜,还要张罗各种聚会散伙饭,这一周,积压的事情肯定不少。
“树根,你想开了不?”
桑田担心桑树根想不通,再去找杨鸟鸟。
“姐,是我冲动了,差点毁了我自己,班主任跟我说了,是你找人给我捞出来的。”班主任接桑树根出拘留所时,告诉他不是学校出面协调的,应该是他急得团团转的姐姐想的办法。
“我导师的朋友是大律师,手上有江子望和杨鸟鸟的把柄,江子望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退步了。”桑田知道桑树根会刨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信服。
“狗男女早晚有报应,我瞎了眼,一直以为杨鸟鸟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以后再不纠缠,当这一场是噩梦。”桑树根向桑田保证。
“好,你说到要做到,如果我发现你再和她来往,我亲手骟了你。”
“知道了,姐姐,毕业礼那天你一定要来和我拍毕业照。”
“嗯,我提前调好班,一定去。”
姐弟俩又聊了会儿,挂上电话,桑田给桑树根转了两万块钱。
从拘留所出来前,班主任给桑树根垫付了两万块赔偿费,是江子望代理律师提出的医药费。
桑树根这次没有拒绝,一番折腾,他确实需要这笔钱。
晚上交接完,桑田终于走出了产科。
昨天桑田不是夜班,不想回宿舍胡思乱想才一直待在医院。
她当然知道是谁操作的,程牧野和以前一样说到做到。
她知道程牧野的目的,五年前的耻辱感重新萦绕心头。
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收拾不了江子望,劝解不了杨鸟鸟,可又无法睁眼看着桑树根从此前途尽毁。
夜幕已经落下,四周写字楼仍然灯火通明,活着就不是件轻松的事。
大门落地玻璃里映射出一个邋遢憔悴的身影。
她低头闻了下T恤衫,已经有点馊汗味,想起来是穿了两天的衣服,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摸了摸额头上的肿包,还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