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第二天，学校就发放的了统一的迷彩服，这也意味着陈奉阳的小把戏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也是从这时起，军训的残酷才真正展现在这一群刚刚迈入高中校园的孩子们面前。陈奉阳曾一度轻视往届高一学长们的训练，觉得也就那样。等当亲自体验过以后，才深感汗水的厚重。

训练从立正开始，到向左转，向右转，再到站军姿，齐步，正步，拉练，负重拉练。最终以实弹射击完美落幕。同学们在这一过程中并肩作战，相互熟识，结交朋友。而师生之间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为往后的成长和学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经历了整整九天的磨炼。有人晕倒，有人委屈，流泪，也有人无法坚持选择了放弃。但无论如何，对于这群经历了艰辛，付出过汗水的孩子而言，这无疑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蜕变。

T市第三区，亦称河桥村区，坐落于城市西北角。正如其名，该区是西河众多支流汇聚之处。

河流多，各式桥梁林立，桥梁洞子自然不会少。而这些桥梁洞子向来都是流浪汉和乞丐们最为青睐的居所。

在某个不起眼的桥洞里，一位满身污垢的流浪汉正低头狼吞虎咽地吸吮着一碗刚泡好的方便面。短短片刻，一大碗面条就被他一扫而空。等他端起海碗，抬头把最后一口面汤也嘬进嘴里，才坐直了身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此人身侧放着一个帆布背包，头发蓬乱，两颊深陷，鼻梁上仍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仔细辨认，这不正是前不久与老刘同乘一趟火车来到T市的老杨吗？

如今的老杨，与昔日简直判若两人。曾经干净得体的衬衫已不见踪影，换上了现在的破衣烂衫。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如今也显得蓬头垢面。唯一没有变化的，或许只有那副细框眼镜。然而，藏在镜片下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当初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疯狂与狠厉。

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为什么会躲在桥洞里过着流浪汉一般的生活？老刘又为什么会遇害？这一切都成了谜，大概只有老杨自己才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

老杨吃完了面，用满是污垢的衣袖抹了抹嘴，随手把吃剩的泡面盒与筷子放在一旁，才拽过身侧的帆布包，在里面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