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这边话音刚落,薛晏泽就看向了孟蔓。
“我不去,”孟蔓也毫不犹豫,“等下潋潋你随便给我带点吃的就行了,我中午吃饭晚,这会儿不饿。”
姜潋点头,两人离开。
餐厅里,点完菜后姜潋将菜单递给服务生,“说请你吃饭,结果拖到了现在。”
薛晏泽笑,“幸好拖着了,不然很难有理由见面。”
温润的嗓音配上他的语调,似乎能抚平所有皱褶。
可他越是这样,姜潋就越是愧疚,像是一把刀子扎在心上,越来越深,快要将她刺穿。
“薛晏泽,”她长睫垂下,盖住了情绪,“昨晚你说的话,我该当真吗?”
姜潋在等他的回答。
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耳边只有餐厅的背景音乐和来来往往的细碎噪音。
一声温柔地轻笑从对面传来,姜潋这才抬眸看他。
“我很惊讶。”
他眼含笑意地说。
姜潋放在腿上不断绞着袖口的手慢慢松开,“惊讶什么?”
薛晏泽,“可能是我昨晚态度不够真诚,让你有了这样的误解。”
服务生陆陆续续端东西过来,两人交汇的视线不断被打断。
等到只剩下两人,他看着姜潋,一字一句地,“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姜潋的心漏跳了一拍。
却不是心动。
是良心和理智拉扯的结果。
许久之后,她笑了下,“当然。”
她已经站在了离地狱最近的地方,再多一重罪名又能如何。
...
将病房收拾好之后,天已经黑透了。
她再三确认手机上没有电话打进来,才收起了手机去铺自己的临时床铺。
病床处忽然传来一阵呢喃。
姜潋立即走近,轻声叫她,“姑姑?”
“小承...”姜琴眉头紧皱,抓着被子的手颤抖着,“抓紧妈妈的手...”
姜潋鼻尖瞬间涌起一阵酸涩。
从她生病之后,姜潋开始照顾她起,就再没有听她提起过姜承。
姜潋也从不敢主动提及。
事实上,并非不去碰这根刺就不会痛,它会随着每一次心跳越扎越深,最终疼痛和心跳融为一体。
她很怕很怕,有一天姜琴会抛下她。
病床上的人情绪起伏逐渐变大,姜潋按下了床头的急救铃。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逐渐将这个病房填满。
她静静地站在角落,看着他们围着姜琴做检查,冷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姜小姐?”
有人叫她。
她回神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中年女医生。
姜潋习惯性地礼貌微笑了下。
“我姓付,”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牌子,“昨晚有人联系我来负责你姑姑的病情,我是连夜从海城赶过来的。”
她没提贺祈年,姜潋也不能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人安排她不提。
“付医生您好,”姜潋微笑道,“辛苦了。”
付医生,“本职而已,也请您放心,我和我的团队会尽力的,并且我们会安排专业的人来照顾患者,您也可以省心些。”
姜潋默认这都是贺祈年的安排,也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照旧微笑点头,“好的,麻烦您了”
没过多久,手机出现一条贺祈年发过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