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河狸痛失爱子,懊悔不已,怎么就这么大意,把孩子都看丢了。痛定思痛,它决定把两个孩子都关在地洞里,没有它的同意,两个小娃娃不许踏出洞口一步。
雌河狸的主要任务就是修筑水坝,每当日落西山,它就打卡上班。它工作起来十分卖力,根本不用监工,一直忙到日出东方,它才会十分不情愿地拖着疲倦的身体返回到洞中,陪孩子玩耍、吃饭和休息。它不辞辛苦地啃木伐树,推木筑坝,就是为了在这里建设一个属于它的王国。
沿河的树木被雌河狸啃倒了十几棵,都被它用水运到堤坝上,用河泥将大树牢牢地固定在石头上。堤坝的高度陡然间增高了一米多,河水无处宣泄,越聚越多。最后,奔腾的河水冲破了小沙洲的岸堤,河水一路咆哮,冲上小沙洲。
小岛的低地,马上被水填满。坚睿处在小沙洲最低处,它是第一个被水泡上的。坚睿开心地说:“今年开春,大吉大利。河水冲上小岛,我没了后顾之忧。”
“看把你美的,都找不到北了。”忍笑靥如花似的说。
“水还在涨,我的脚下也有水了。”一不开心地说。
二不乐得嘴都合不拢了,高声叫道:“不错,我们的脚下都有水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饥渴了。”
小胡杨们个个精神抖擞,树树意气风发。春日暖阳阳的太阳给它们送来无限温情,脚下有喝不完的河水。那还等什么?用力地吸,快速地长。拔高自己,远离危险。
可还没等小胡杨们长出一厘米的身高,它们脚下的河水已经涨到它们的膝盖了。
一不担心地说:“这河水会不会一直涨下去?会不会将我们都淹没?”
“不会的,去年发大水时,我也是被淹没了。不过水只在小岛上呆了几天,它们就匆忙地撤走了。我还是我,没受一点损伤,吸饱了水,我反而变得更加神采奕奕。”坚睿劝说道。
“啊!水已经到了我的腰,它确实还在上涨。”舞幸尖声叫道。
“哦!你的个子太矮了,去年怎么不多吃点,多喝点,把自己长得更高一点?”坚睿问道。
“哎!我也努力了,可是我所处的地理环境不好,最终只长了50厘米。”舞幸不开心地说。
“还有我们,也没长起来,都成了小矮人。”舞福、舞生和舞活同声说道。
说话间,河水又上升了十厘米,整个小岛都淹没在水中。舞福惊叫道:“不得了了,水都到我脖子了,我快被淹死了。”
“我的孩子们,不要害怕,妈妈永远站在你们的身边。”舞云安慰道。
“站在身边也没有用,水已经淹到我的头了,我呼吸困难。”舞生艰难地说。
“让我们一齐祈祷吧!善良的老天爷呀!请您保佑我的子女,不被河水淹死。”舞云虔诚地说。
河水继续泛滥,并没有因为舞云的祈祷,而停下上升的脚步。舞云的四个孩子:幸、福、生、活最倒霉,由于出生的位置不理想,身体长得特别孱弱。浪花翻滚,幸、福、生、活已经隐入水下。偶尔,波涛过后,四姊妹露出几片小树叶,还不忘了喊:“妈妈,救命!”
水还在上涨,奉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水已经到了它的额头。只听她颤巍巍地叫道:“这水还能退下去吗?我会淹死吗?”
一个大浪拍过,奉就没了踪迹。与她一齐失踪的是献等一帮小兄妹,她们都淹没在水中。舞蝶三兄妹嚎啕大哭,泪下如雨。
小沙洲已成一片汪洋,一米多深的水卷着浪花肆意撞击在古老的树干上,发出“哗,哗”的水声。小胡杨们只有坚睿最高,水面上才露出半个脑袋,忍只有两片树叶漂在水上,一不和二不仅有半片叶子露出水面。
幸、福、生、活四姊妹的个头最矮,河水早已没过它们的头顶,再也没机会呼喊“救命”了。其它的小胡杨只有浪花滚过,头顶出现波谷时,才勉强露出一片叶子。
坚睿声音颤抖着说:“妈妈,这水也太深了,我快被淹死了。”
忍努力地将身子站直,哭着说:“妈妈,我只剩下2片叶子能够呼吸,可以光合作用,我快要支持不住了。”
“你俩比我强多了,我只有半片叶子露在水面上,我可真的要淹死了。”一不泣不成声地说。
“还有我呢,我快被憋死了,上不来气呀!”二不跟着喊。
“孩子们,河水被堤坝堵住了,无处宣泄,暴怒的它们一起冲上小岛,将绿油油的沙洲变成了白茫茫的湖泊。如果河水在此持续一段时间,很多生灵都将被它毁灭。”舞蝶接着说,“这都是那只雌河狸惹的祸,它要建设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却毁坏了我们的家园。”
“救命呀!”一道清脆的喊声从水面响起。大家转头去看,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浪头扫过,一片叶子露出水面。原来喊救命的小胡杨是奉,再一个浪头过来,它又没入水中。
舞蝶的泪水都掉到了河里,只听它凄凉地说“你们四个还算是有福气,至少还能吸到一点二氧化碳。奉等其它的孩子们可就惨了,它们只能偶尔换上一口气。”
舞云的心像被冰冻上一样,语气也十分冰冷:“水!洪水!该死的水!我的四个幼小的孩子都被淹没了。”
夜沉沉,水茫茫,哭爹又喊娘。小胡杨们正经历着生死折磨,时间再久一点,恐怕所有的小胡杨都得被水淹死。可是河水并没有停止上涨,依然以每小时一厘米的速度在上升。
奉等小胡杨早就被淹没了,一不、二不都已经没入水中,只有波浪滚过,才能偶尔看到她们的身影。
“救命呀!”一不趁着水浪卷过,急忙高声呼叫。
“阿嚏!”二不探出头来,刚打了个大喷嚏,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河水淹没了。
“妈妈,快点救命呀?我也要被淹没了。”忍连声号叫,那脸皱在一起,比苦瓜还难看。
“妈妈,我发现那只雌河狸一直在加高那道堤坝,河水上涨,是它一手造成的。”坚睿愤愤地说。
“嗯!就是那只雌河狸做的恶,它要在这里建设一个属于它的王国。”舞蝶说道。
“我看雌河狸是在报复我们,它的丈夫和四个孩子都死在小沙洲上,它肯定恨死了这个小岛,就想截断水流,淹没沙洲。”坚睿说道。
“该死的河狸,你啃断了多少棵大树,吃了多少棵小树,多么美丽的小岛啊!就这样被你给毁了!”忍咒骂道。
月朗星稀,雌狸筑坝,河水上涨,小岛沉没,这可惹怒了小岛上的两位霸主。
长耳鸮也发现了河水一直在上涨,小岛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的河水,这一切都与那只不辞辛苦的河狸有关。小岛沉没一段时间后,岛上的所有植物都得死光光,它不得不另觅新家。可它不想走,被逼着迁徙,那是一种耻辱。
一朵乌云飘向堤坝,乌云下探出一双利爪,牢牢地抓住雌河狸的两肋。乌云在上升,雌河狸被拉出水面。可是雌河狸太重了,四五十斤的体重,根本上不了天,反而把那朵乌云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