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约有暗香浮动的卧室内，朱高爔睡得十分香甜。

到永乐宫一游，彻底打破了朱高爔对老皇帝的固有印象。

铁汉柔情，原来老皇帝也曾心细如发，柔情似水，懂得享受生活。

老皇帝下早朝后，直接回了长乐宫。

祖孙二人惬意地吃着早餐，各怀心事。

老皇帝沉浸在对甜蜜往昔的无限追忆中。

朱高爔则在雄心壮志地畅想未来。

等我长大了，也要让自己的心上人住到长乐宫这样的仙境，天天和她腻在一起，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老皇帝徜徉在回忆中，并未忘记正事，吃饱后立即提问，“爔儿，太孙为何削藩？”

“担心藩王势力过重，难以驾驭，危及皇权“，朱高爔流利作答。

“那么如何避免呢？”老皇帝进一步问道。

“像祖父那样，进一步限制藩王权力，鼓励藩王就近控制漠北草原各部，辽东渔猎部落，并推行礼乐教化，加强治理。”

“以北平以为北京，实行两京巡守制度，疏通南北大运河，打造海船，大力发展海军，快速运输兵力和粮草到北方边塞重镇，支援藩王北征，增强对北方诸藩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定期对藩王战斗力进行综合评价，评分不合格的藩王，回京参加不定期的兵法韬略培训，防务暂时交由世子或郡王负责。”

“会不会尾大不掉？”老皇帝蹙眉问道。

“爷爷，从秦到唐，交阯都是中原朝廷的郡县，听闻交趾国最近不太平，外戚黎季犛权势熏天，渐生篡弑之心，若是像济熺哥哥这样能征善战的皇子皇孙，有办法平定安南内乱，将其封为交趾王，岂不是正好成全他建功立业的心愿？”朱高爔笑着反问道。

“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兴兵讨伐，得不偿失”，老皇帝摇头否决。

“若是孙儿有办法治理呢？”朱高爔颇有信心地问道。

“你能有什么法子？”老皇帝兴趣大增，凑过来，表示愿闻其详。

“派舰队下西洋，进行远洋探险，积极发展海外贸易，将丝绸、瓷器、纸张、棉布远销至西洋各国，寻找高产农作物和白银等贵金属，总而言之，多打粮食，多赚钱”，朱高爔笑道。

“你能做到？”

老皇帝觉得宝贝孙子画的饼太大了，难以置信地问道。

朱高爔无比笃定的点点头，“爷爷，孙儿愿意竭尽全力，试上一试”。

老皇帝沉吟许久，猛然发觉自己老了，他对海外的事情知之甚少，有些跟不上孙子的思路。

以前咱觉得，艰难取得的天下能世代相传，打理好自己的田地，便很知足，现在大孙子想往海外发展，若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让大明江山永远延续下去，何乐而不为呢?

“爔儿，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皇帝摸了摸孙子的头，嘴边漾起一抹慈祥的笑。

“多谢爷爷教诲，孙儿必将牢记在心”，朱高爔倍感振奋地回答。

交谈暂告一段落，老皇帝一时没想好接下来的考核方式，于是带着朱高爔回乾清宫。

户部右侍郎正等在殿外，看见老皇帝走过来，忙上前行礼。

老皇帝朝着殿内指了指，示意他到里面说话。

“陛下，京师，天下视效。陛下于诸皇孙不早辨等威，而使服饰与太孙埒，嫡庶相乱，尊卑无序，何以令天下?”

当着朱高爔的面，卓敬却无丝毫犹豫，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最近这段时间，嫡庶之分的确有些乱，老皇帝心知肚明，一切的问题都起源于他想易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