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另一个小镇,罗斯第一个跳下卡车,朝身后的几个士兵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向营部。
汤姆少校正站在一栋被炸烂一半的房子前,一个满脸是灰的比利时军人站在他身旁,他知道这又是从哪个地方幸存的败兵,这日头比利时人正在全线失败。
“什么意思,德国人在农场那里?”汤姆少校拿着张旅游地图问那个比利时人。
比利时人的手用力摆动了下,稀烂的英语让人难以理解,“不...不......。”
罗斯从汤姆那迷茫的眼神读出汤姆根本没听懂这个人在说什么,汤姆此刻眼神里写满了“我是白痴”,呆呆地看着那个激动的比利时人对着地图又是挥手,又是用手比出一个三角形再从空中往上挪动,一直挪到头顶,然后又点了点地图,又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激动地拉着汤姆说着什么,接着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汤姆反感地把比利时人的手撇开,然后有些无奈地跟他说,“该死,我真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你们有别的人懂英语吗?”
讽刺的是,比利时人听懂了汤姆的话,然后用力地摆了摆头,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再伸出食指。
罗斯习惯性地从上衣口袋左侧掏出那包剩了一半的烟盒,抽出一根递给汤姆,然后又给比利时人递了一根,最后再轻巧地弹起一根塞到自己嘴里,然后用脖子挂着吊坠打火石点着了烟,再摇摇手,确定火灭掉,他几乎没看就把打火石放开了——这是他的习惯。
“东方西方,香烟最棒。”罗斯打趣地用法语调侃了一句。
这回比利时人更激动了,他把香烟死死地攥在手里,几乎没顾上那是根烟,“你会说法语?”
“对,比利时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罗斯,我听不懂他讲什么,你问问他德国人到底在哪?”汤姆把香烟叼在嘴里,然后对罗斯伸出了一只摊开的手掌。
“记得还我。”罗斯把挂在脖子上的打火石丢给了汤姆。
“当然,谁不知道这是你的西班牙老婆。”
比利时人激动地不停地说着,用力把还在跟汤姆调侃的罗斯拉了过去。
“听我说,英国人,德国人就在南边不到5英里的农场,那里还有个水塔,很高的那种,上面有机枪,他们也许还有坦克,或者装甲车,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人听到了动静。”
罗斯把意思转述给了汤姆,汤姆这回没在专心吐他的烟圈,他把香烟夹在手指间,有些发愣地看了眼罗斯,再瞧了瞧那个比利时人,“你再问他是确不确定吗,我刚才才听到上校说那一块应该是法国人在守。”
这回比利时人对着罗斯非常用力地点了三下头,罗斯感觉他都要把脊液给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