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司雅嫣进府的日子,身为主母的嘉阳只字未提,不提婚事礼仪,也不提成亲之人魏文初。凌霄居的门终日紧闭着,傍晚时分魏文初便在屋外站着了,得来的就只有景雯无可奈何的摇头。
嘉阳生性活泼,来了魏国之后尽数收敛,可她温顺的脾性却是一样。今日如此执拗,确实是气急了。魏文初是无计可施的,他只立在外头候着,直到月上中天之时,门扉才将将打开。
开门之人正是嘉阳,只见她双颊酡红地站在门口,摇摇欲坠的模样。魏文初忙上前把她收入怀中,柔弱无骨的腰肢随之倚在他的手上,婢子们早已识娶地退了出去。
许是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嘉阳拧着眉头不安地动着,柔媚的眼对上他的眼。随后便抬手绘上他的脸庞,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位小公子生得好好看啊,你这双眼也好看,就像魏文初的眼,清澈无霾。”
魏文初紧了紧双手,哑声道:“嘉阳,你醉了!我扶你回去歇着。”嘉阳干脆将手挽上他的颈,低笑道:“果真是醉了,那便歇着罢,来人啊”
前半刻还依偎在他怀里的人突然就挣脱了,神思迷糊地呼喝着道:“景雯啊,我的马呢?”
“父皇,嘉阳再也不乱跑了,再也不!”
嘉阳晃荡来晃荡去地呢喃了这许多的醉话,末了双目无神地落着泪。魏文初只好上前去,才扶住她的手嘉阳便顺势倒了下来。纤纤玉手抚上他的唇又落下,困惑地凝着他道:“你说,这世上有模样一致的人吗?你是怎么与他生得一样?他的唇也总是挂出这般无情的弧度。”
“嘉阳,在你眼中本王竟是此等无情冷血之人?”魏文初不悦地责问着,嘉阳摇摇头不急不慢地应道:“非也非也,他只对我是这般,他的心他的情,尽数给了旁人。”
她说罢索性大哭起来,身子一抽一抽地就往魏文初胸口蹭去。见她这般,魏文初心头没由来地慌乱起来,五味杂陈的情绪交叠着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嘉阳却收紧了环住他脖子的手,随之印上了他的唇,只一会又移开,看着他吃吃的笑着:“我只尝尝”
“浅尝即止,你倒落得爽快,本王可要讨回公道才是。”魏文初不满地说着,话落之际便欺上去誓要讨回公道。
“唔”嘉阳扭着身子软软地拍着他的身子,魏文初却加重了唇上的力道,胸腔的火尽都往唇边汹涌而去。
不多会功夫,嘉阳的手渐渐地软了下来,魏文初这才发现怀中的人竟已沉沉睡去。他仿佛是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魏文初自嘲着把怀中的人放回榻上,掖上被角时嘴角露出魇足的笑,连他自己都未能觉察。
“人人都想得到我,你为什么不呢?不,你也想,你却是为权势利益所驱使,多讽刺啊!哈哈”嘉阳喃喃低语着,晶莹的泪珠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濡湿头下的鸳鸯枕。
酒后吐真言,相识至今,他甚至从未端详过自己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在那之前,他的全副心思只有司慕语一人,哪还有半分心思在嘉阳处。如今方知,她这样的倾世容颜,一垂眸一展颜,轻而易举地便能勾人六神摄人心魄。不可否认的是,魏文初也难逃其间。
许是他还残留着怜香惜玉的良知,见美人垂泪,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了上去,指腹轻柔无比地带过温热的泪。掌心的脸庞寻着热源依附过去,眉头却有千千结。
魏文初的六神五感早去了九霄云外,只一刻他便倾身吻住她。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她。
拣回半缕神思后瞬间又升起了愧疚,对司慕语的愧疚。就在他欲抽身而出之际嘉阳开始回应着他,柔软的唇淬着剧毒,轻而易举就颠覆了他所有的良知。她随之睁开眼,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魏文初?你是吗?”
魏文初随之吻上她的眼角,坚定地应道:“是本王!”
得到了回答后嘉阳反而静默不语,双眼恢复清明,眼底的打量意味显而易见。魏文初转头便咬上她的耳廓,“给本王!”
寥寥数语便叫的嘉阳眼里失了清明,在他的引导诱惑下沉沦。此时窗外两只结伴的翠鸟从树梢飞过,屋内一室好风光。
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嘉阳更不愿见人,愣是在被子里躲着,半响她才拉出一道细缝唤着景雯。
景雯这才踏着小步姗姗来迟,紧接着便把裹着嘉阳的锦被掀开道:“好公主,太子已经出去了。”
嘉阳这才将信将移地抬起头来,嫩白的脖子耳朵还有脸都无一例外地染上红晕。看清屋里无人后嘉阳微恼,“景雯你是日渐本事了,方才为何迟迟不来,非要我叫你才入内。”
景雯不满不乱地将面巾递给她,面露娇羞地低笑道:“奴婢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方才那景象奴婢哪里敢进来,平白进来煞了风景太子不定怎么发落奴婢呢!”
“你便只想着太子发落,莫不是忘了本宫才是你的主子,你就不怕本宫发落了你回权国去。”嘉阳嘴上怪罪着,手上却搅着发丝,俨然娇羞小女儿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