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停下脚步。
宫南燕道:“怎么不走了?”
司徒静道:“我有些担心。”
宫南燕道:“担心孟飞?”
司徒静点头道:“我担心阴后会杀了他。”
宫南燕看了她一会儿,笑道:“你不用担心。”
司徒静抬头看着她,道:“为什么?你认为阴后不会杀孟飞?”
宫南燕沉默了一会儿,道:“阴后会不会杀孟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纵然担心也没有用,这件事已完全和你一点干系也没有,我们走吧!”
司徒静咬着牙,忽然一笑道:“是的,这件事和我没有干系。”
华光一闪,司徒静闪电般冲了出去,却不是返回神水宫,而是朝回来的路上冲出去。
宫南燕武功很高,比司徒静要高明的多。
她看见司徒静冲了出去,至少有七八种法子阻挡下来,可是竟一种法子也没有用出,眼睁睁看司徒静冲出去后,这才追击。
宫南燕对自己很惊讶,为什么我会这么做,难不成我也不希望那个男人死在阴后手里?
抬头望着远方,心情有些沉重。
忽然想到了高亚男。
孟飞和高亚男约定,假若死了,便让她安葬。
我是不是该将孟飞的尸体送到约定的地方,交给高亚男呢?
每个人都需要用理由说服自己做一些事,宫南燕也不例外,这个理由说服了她,所以也随着司徒静一道儿返回木屋。
她们速度很快,可是已走了一段路,纵然再快也需要时间。
宫南燕认为孟飞已经死了。
水母阴姬绝不可能放过知道她秘密的人,而且水母阴姬杀人向来不需要用太多的招式。
所以,孟飞死定了。
可是,孟飞没有死。
才进入密林,他们便听到打斗声。
宫南燕速度慢了下来,很不可思议,交手的人是孟飞和水母吗?为什么孟飞现在还没有死?
司徒静则很急,急着冲入树林。
她和宫南燕的想法一样:认为孟飞不是水母的对手。
她担心孟飞被杀。
对孟飞是什么样的感觉,司徒静说不出,可是,她不希望孟飞死,绝对不希望,纵然有些恨孟飞。
密林的一片空地上。
孟飞和水母阴姬果然在交手。
两人在近距离搏杀。
孟飞身法奇诡变化到了极致,仿佛变成了十七八个人,四面八围攻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宛如巍峨的山岳,无论孟飞如何出招,均等他招式攻来,然后再出手。
她的招式虽然朴实无华,却将孟飞精妙、奇诡、迅捷的招式全部应付下来。
这一刻,水母阴姬仿佛一尊神魔,似不可战神的。
孟飞很狼狈,也很累,但也很兴奋。
全身被鲜血染红,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看上去和乞丐差不多。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射出夺目的光彩,充斥着快意,每一次出招,好像将精气神融入其中,给人一种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感觉。
谁也看得出,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与水母阴姬的决战中去了,进入了心无旁骛的状态,达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境界。
每一次碰撞,孟飞身上的鲜血都会留的更急一些,甚至可以听到其骨头震动的声音。
水母阴姬招式虽然平凡,但每一招蕴含的力道却是刚猛无俦的,任谁也难以抵挡得住,纵然孟飞也不行。
孟飞每一次进攻都会让自己受伤。
水母阴姬心中震撼,绝对孟飞简直不是人。
他给予孟飞的痛苦是真切存在的,每一次交手,都会破坏孟非的经脉,震伤五脏六腑等一些部位,这些伤势引起的疼痛比万箭穿心也好不了多少,可对方居然在硬生生抗下的同时,还不影响出招,实在绝世罕见。
这小子可真是了得。
高傲如水母阴姬也对孟飞赞叹有加。
虽然赞叹,可出手却没有任何留情,两人交手早已过了二十中,她也有意放过孟飞,可孟飞却不罢手,她也毫不客气。
水母阴姬当然知道孟飞不罢手的原因,自以为寻到击败她的法子。
她也不得不承认,孟飞剑招凌厉,虽然功力深厚,却也没法子硬接,否则很可能受伤,最终败给孟飞。
不过,她完全可以让孟飞无法靠近,既然靠近不了,自然也没法子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