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毒箭来,要抓活的,一个都不能放走。”
白石双眼都红透了,涂着战争油彩的五官,拧到了一起,嘴唇上穿刺而出的兽牙,不停抖动着,像要吃人。
他用匕首割破手掌,将鲜血涂抹到自己脸颊上,所有酋长护卫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对印第安人来说,代表着誓死复仇,至死都要完成!
他挥手让人准备好吹箭,就骑马冲向战场,从背上抓下一杆白蜡木标枪,在马背上远远掷了出去。
标枪如虹练般划彻过天穹,犹如陨落星,砸落到棉盾阵地上。
不知是运气还是怎地,一个棉盾后的殷族战士,恰巧被从标枪迎头贯穿,摇晃着倒了下去,连抢救的余地都没有。
标枪跟火枪不同,火枪虽然杀伤力大,但只有直瞄伤害,标枪却是一种可以抛射的武器。
可以抛射,就意味着盾牌类的东西很难挡住。
当印第安人无法用火枪战胜敌人的时候,就会用他们熟悉的传统武器,标枪、抡斧、毒箭...
虽然在火器面前,这些东西早就落伍,但它们比火器更可靠!
等白石来到战场下马,手下的护卫们已经熟练从腰间取下一个小木瓶,用里面的东西涂抹到骨箭头上,然后站成一列,排成长队。
印第安人传统的毒箭,是用乌头和蜘蛛毒液涂抹在箭头,能让人很快失去反抗能力。
“抬手,射!”白石左边站着弓箭手队伍,印第安短弓的射程只有几十米,但抛射可以达到近百米,一轮毒箭雨射过去,覆盖率可比火枪子弹高。
就在箭雨突击的同时,左侧的战士们则掏出身后的短标枪,向后举着,远远退跑几步,奋力掷出。
“箭雨加标枪,百多年前的古早战斗方式,有什么用呢?”
林墨看着这一幕,突出口气,挥手命战士们一起钻入了棉盾之下。
将盾牌微微向后放下,任由箭羽和标枪落到盾牌上,连子弹都挡得住。
老子还怕你几个标枪毒箭?
一句话,任你打!
看着毒箭和标枪落下之后,被棉盾轻松一个变化就挡住,白石脸上怒色更胜。
“该死的懦夫,畜牲,跟白人一样..”
这些人,该不会就是白人吧?一个念头,忽然冒上他心间。
因为印第安人中,实在没有开枪这么麻利,器具如此精良的部落。
棉盾后面的人没有露过头,他也不能确定,对面跟自己对抗的到底是什么人。
偏偏这些无胆的懦夫,还趁机发射了一轮子弹,弓箭手顿时被打倒了十几个。
棉盾的火力跟排枪比起来,不够密集,但如果敌人站得很密集,那就另说了...
砰!浓浓的白烟从盾后弥漫而出,林墨也总算知道被火药熏一顿是什么感觉。
浓烈的硫磺味直冲嗓子眼,想咳咳不出,想吐吐不出,胃里一阵翻涌。
扭头看了看长弓他们隐蔽的方向,还没有丝毫动静,心情也变得愈加沉寂。
已经守了半个小时,不能再耗下去,自己该强行撤退了。
“朝圣地入口那边运动!”
林墨挥手对战士们下了命令,说完回头看着坑里的战俘,欲言又止。
来之前,只考虑过自己安全撤出去,没考虑过还要带这么多战俘。
棉盾显然是不够的,那就意味着没有防护的战俘们,要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