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救治完,苏糖这会儿也休息好了。
她看向一旁的齐令珩,“现在你打算做什么?”
苏糖还记得齐令珩过来是寻找他父亲的,只是他来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定北侯吗?
“父亲在白岳城附近失了联系,我手下的暗卫寻了许久,只在北麓城这边发现了齐家铁骑的踪迹。”
“那些人中有不少人是清醒的,他们没说什么?”
苏糖来时,那些伤兵虽受伤严重,可还是有几个时而清醒的人,总不该什么都问不出来吧。
“父亲在白帝城外受了埋伏,有人在齐家铁骑的吃食里下了药,导致大部分人腹泻,根本上不了马......”
就是这时,北疆的兵马突袭了定北侯他们暂时驻扎的营地,一大半的士兵连同马匹都瘫软无力,有些人甚至都提不起刀。
即便如此,定北侯还是带着大部分骑兵突围出来,往边境这边的大山里退去。
定北侯那会儿应是想要依靠山林脱险,毕竟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失了气力无法战斗,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突围太难了。
进入山林后,众人就分散开了,一些身体无力的人自知不能再拖累定北侯,他们主动朝着其他方向逃避。
而那些身体还算康健的则是护着定北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苏糖之前救治的就是最重的一波伤兵,他们在突袭中受伤严重,勉强突围后终是跟不上其他人的速度,逃到这个荒村里暂住。
说白了就是等死。
还好,他们被齐令珩的暗卫找到了,因为身上还穿着齐家骑兵的盔甲,这才被暗卫们一眼认了出来。
不过,这些人也只知道定北侯最初离开的一个方向,现在定北侯在哪儿他们就不清楚了。
齐令珩派了些人手往那个方向去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苏糖听完齐令珩的话沉思了一会儿,“你有这片地区的地图么?”
“有。”齐令珩从怀里拿出一份叠了几折的皮子递给苏糖。
苏糖停下,将皮子展开铺在了地上观看。
这皮子上竟然还沁了干渴的血渍,因此有些地方看的不甚清楚。
还好,齐令珩对于这份地图早已了然于心,见苏糖看着地图皱眉,索性撩起衣摆蹲下身子,指给苏糖解说。
“据说父亲带着亲随是往这个方向离开的,我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连启山这边就是北疆的领域,那边现在应该已经下雪了......”
“那留在大雍的北疆人也回不去了,他们来了多少人?”苏糖望着简易地图上的城池分布问道。
“大概有两万骑兵,他们多是游牧之人,擅长骑马,他们的马匹更是健硕。
以往北疆私下卖与大雍的马匹都是他们挑剩下的,我们也是花费不少心血,才培育出了能上战场的马匹。
所以,齐家骑兵折损在这里,对大雍也是致命的损失。
估计这也是父亲没有预料到,咱们自己人能对齐家骑兵出手的原因吧。”
齐令珩蹲在地图前,给苏糖指着的手指收回,握拳捏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苏糖伸手附在齐令珩的手臂上,安抚的拍了拍。
“这些害了大雍良将的人,咱们早晚要找他们清算的。”
齐令珩忽觉心底那片冰冷似乎被一片暖阳照亮,他眼底染上一抹温柔缱绻的笑意,抬头看向身旁的苏糖,“嗯,等找到父亲,这些人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