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如丝如缕,温柔地洒落在古老而庄严的安平侯府之上,为其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这座历经风霜的府邸见证了无数家族的兴衰,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庄重与神秘。
在这辉煌之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侯府的大门,马蹄声与车轮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掀起了一片尘土。车帘轻启,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男子从车中走出,他正是征战多年的侯府男主人——骆宣。
骆宣此时的目光中满是对家的深深思念,但是细细看来,其中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
多年的征战,让他无法陪伴在妻女及母亲的身边,心中自是愧疚难当。他抬头望向那座熟悉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璃月,为当朝丞相嫡女,母亲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南岭洛家。她天生丽质,端庄娴雅,以贤淑温婉的品性而著称。自嫁给骆宣之后,她便一直独自操持家务,为骆宣育有一女。然而,自女儿出生后不到一年,骆宣便奔至沙场再不曾回过侯府。苏璃月虽然心中思念丈夫,却从不抱怨,她默默地将家中事务收拾得井井有条,日复一日地期待着丈夫的归来。
如今,多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一个美好的团圆。一听说骆宣回来,苏璃月早早地便在侯府门前等候。她身穿一袭淡雅的衣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然而,当骆宣的身影逐渐清晰时,苏璃月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因为她发现,骆宣的身旁站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粉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显得轻盈而飘逸。她的容貌与苏璃月有着几分相似,但眼中却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此时,她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显然已有身孕。她,竟是苏璃月离家逃婚的庶妹——苏墨月。
苏璃月此时心猛然一沉,但她努力保持镇定,走上前去,朝着骆宣微微行礼。“侯爷,您回来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骆宣看着苏璃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紧握着苏璃月的手,声音颤抖地说:“璃月,我回来了。我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未能顾及家中,真是辛苦你了。”
然而,苏璃月此时的心却如同被冰封一般,她紧咬着下唇,将手从骆宣的手中抽出,声音颤抖地问:“墨月怎的与侯爷一同回来了?”
骆宣深吸一口气,转而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我是在平阳那场战役中遇上墨月的。本是要将她送回来的,但是墨月不愿回京嫁给不爱之人,怎么也不愿回来。为着她的安危着想,我只得将她带在身边,想着劝好了便将她送回京中。”
苏璃月听着骆宣的解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日夜期盼的丈夫归来,竟会带着这样的结果。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那后来呢?”
骆宣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那段艰难的时光。他最终闭了闭眼,还是说出了让苏璃月伤心至极的话语:“后来,我赶赴曲江,路上遭受敌军偷袭。墨月她在战场上为我挡下致命一击。当时军医说墨月撑不了几日了,我感念墨月救命之恩,便答应娶她为平妻,此生不负。”
骆宣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但是看了看旁边苏墨月,却还是说了出来。
那句此生不负让苏璃月的心如被利刃割开一般,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为了救命之恩而娶另一个女人为妻,而那个人恰恰还是自己的妹妹。
她牵着女儿的手也不由一紧。小微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不由喊了一声“痛”,这才唤回了苏璃月的思绪。她连忙松开手去看女儿被自己弄红的小手,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跟在身后的仆妇、小厮也不经意间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们的女主人。他们知道苏璃月一直期待着丈夫的归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此时,骆老夫人听下人汇报骆宣回来了,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赶忙从堂前奔来。她一把拉住骆宣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关切和喜悦。“宣儿,我的宣儿,你可回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儿子的归来感到无比激动。
骆宣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和满头的白发,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母亲一直挂念着自己,再见母亲,心中激动之情自是不必言说。
就在这时,苏墨月走上前来,朝着骆老夫人微微行礼。“儿媳墨月拜见婆母。”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骆老夫人见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了句,“好孩子,辛苦你了。”
“母亲,外边风大,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说吧,骆宣揽着苏墨月侯府走去,似是全然忘记了苏璃月的存在一般。
而此时的苏璃月却如同透明人一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心却似被刀割一般,后面虽然是接纳了她进府,却也不愿同她共侍一夫,从此与夫君骆宣也逐渐疏离,再不肯与他亲近。
但是苏璃月从来没有想到,苏墨月想要的从来不是陪在骆宣身边,她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这个正妻的位置。
苏璃月依然清楚记得那天,苏墨月送来的茶果后,她在吃完一块之后当时便沉沉睡去,醒来时床帏莫名出现一个赤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