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的围墙圈着不大的小院子,不大的院子又存着一方浅浅的水池。水池里几片莲叶不合时宜的依然翠绿,三四条红鲤鱼从下方探头探脑的盯着那蹲在青石板上有一下没一下搓着衣服的少年。
这就是方无悔见到的景象!
上前拍拍少年肩膀“还在洗衣服呢?”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离丰晓晓比试失败被抓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些担忧的方无悔第二天便要求来看看这位直到现在依然被泰安城热议的剑客。虽然要求丰晓晓在花呈剑没有同意的时候不准出门,可她到底也没阻止别人来看他。
肩膀一耸,将搭在上面的手掌顶开,丰晓晓将正在搓洗的素白长衫展开迎着阳光看了看,见没有什么遗漏才满意的放到一旁的衣篓里。
扶着另一个还装了大半未清洗衣服的篓子站了起来,他一边揉着腰一边说“这姓花的只穿白色和青色的衣服,只要两套不就够了么?我到现在都洗了三十多件了还没完呢?”
“我刚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方无悔没用问话的语气,显然他也不确定将自己得来的那条信息告诉丰晓晓合不合适,一个人如果失去希望是很可怕的,而这条消息恐怕很有可能会让他这位偶像丧失信念沦为一条咸鱼。
然而丰晓晓显然没有想到那么多,“有啥不能说的?总不至于是姓花的不想让我走了?”
“这倒不是,只是,只是听邙风社的几位姑娘说了,这花阁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虽然可能只是衣服的纹路或者针脚不同,可他恐怕有起码三百多件衣服。”
正在伸着懒腰的丰晓晓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脸色都青了,从衣篓里翻出几件在他眼里一模一样的素白长衫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花纹都有细微的差别。双手突然失去力道一般,松开了衣服,整个人都半软了下来“女人都这么可怕的么?为什么在我眼里都一样的衣服到了她那里就能变成三百六十五种?”
听到他低低的嘀咕声,方无悔悄悄挪开了两步,他可不想知道什么有关于花呈剑的坏话,毕竟那可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现在被罚的快神志不清的丰晓晓就是明证。自己现在身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些才好,否则真对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自家老爹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行了,你也别走了,待会儿就吃午饭了,一起吧。”甩甩头,先将烦心事甩到一边的丰晓晓开口道,还悄悄的在只有方无悔看到的隐蔽位置比了个手势。见他满含深意的点了点头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当先推开了茶室大门。里头正趴在花呈剑脚边看她练字的小黑听到动静,立马支棱耳朵,站了起来,一脸渴望的看着门口。
“怎么,你又给他带酒了?”用大大的木刷将写满了各式字体的沙盘抹平,花呈剑头也不抬的问到。
“没,这次真没带!”像是久练站姿的卫兵一般,丰晓晓突然双脚一并挺胸抬头大声回答,可对方并不搭理。只见她轻轻拍了拍小黑的背脊,早就迫不及待的大狗立马扑向了方无悔。不敢多说的丰晓晓连忙对着小黑使着眼神,示意让它不要乱动。
“别打眼色了,我倒要看你们谁敢拦它!”眼见小黑被丰晓晓一个眼神就定在地上犹豫不决,花呈剑冷哼一声开口道。就像真的能听懂人话一般,大黑狗立马不再犹豫,人立而起,将方无悔扑倒在地,不一会儿就从他胸口叼出来一个牛皮袋子,讨好似的小跑向花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