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在地铁站集合，夏溪和志强先到。

“你们没有住一块儿吗？”夏溪问道。

“我们两个算是项目里最早的员工，当时员工宿舍还没住完呢。”

志强烫了一头卷，看起来还老了两岁，“宿舍还不错，比学校里好很多，当然主要是便宜，一个月六百。”

约莫二十分钟，李湖芷终于到了，披了件罩衫，连衣裙很修身，一双加厚底的松糕鞋，让她看起来纤长不少。

地铁上的人也不少，市区商场里的人当然也不会少。

“说是工作日，其实还真是有不少人。”志强捋了捋头发，带着两人走进一家自助餐厅。

才十点左右，各色餐厅饭馆没什么顾客，门口却零散坐着外卖人员。

三人不紧不慢，在餐厅里走了一圈。

熟食水果，红肉海鲜，饮料甜点，李湖芷和志强端着盘子，一样一样堆叠，夏溪拆了双筷子，跟着吃了几样熟食。

“熟食只能说是微热，还是多拿点能涮锅的好。”夏溪在后面叮嘱。

但是实在拿了太多，餐桌上堆着一摞摞盘子。

“其实也不是都想吃，只是看见了就想拿呀。”志强笑着，把饮料分了分。

李湖芷最勤快，一个劲地倒盘子，又是烤又是涮，又是给两人夹菜又是使唤人清桌子。

夏溪提醒几次，说时间太早，完全可以慢慢来，她这才歇着，给自己又倒了杯水。

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同事和同学对夏溪来说没什么不同。

他完全不了解他的同学和同事，只有看见了脸，或是听见了名字，心里才能慢腾腾地出现一个印子。

仔细想了又想，却也再不能多出什么记忆与想法。

亲近的人自然是朋友，夏溪不觉得一起上学或是上班的人自然能成为朋友，亲近的关系从不是根据身份确定的。

学校和公司更像是一个路口，人和人注定要分流。

但公司中的交际要更严肃一些，少了学院里的生活气息，也让夏溪觉得与人更难深交。

吃了个七七八八，志强去拿了几份沙冰，这才发现餐厅里的人多了起来。

李湖芷剥了一小碗红虾，分了夏溪一半，她的嘴巴都吃得油亮：“你也吃点，我吃不完的。”

走出餐厅一会儿，志强这才评价：“第一轮东西还好，后面的质量就下降了。但是甜品和水果还可以。”

“买点别的喝的，然后去看电影！”李湖芷拉着两人坐上扶梯，“这个电影我期待了很久唉。”

随便买了三杯果茶，几人也来到商场的顶层。

“太早了太早了，其实还有大半个小时吧。”志强拎着饮料，看着两人在院线门口打电动。

“早一点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李湖芷捏着手柄，一顿手忙脚乱。

“夏溪你还蛮会的嘛，有来有回的，还能赢我一把。”

“原来刚刚赢的是我吗？”夏溪眼花缭乱，只是胡乱地摆弄。

志强看着两人呆头呆脑着玩了几样游戏，也没有能上手，只得摇着李湖芷的肩膀：“好了好了，可以进影厅了。”

这是一部重映的老片，三个钟的文艺电影，似是由路易莎的小说改编。

内容平实，结构单纯，影厅里自然没几个人。

夏溪坐在左边，对影片里美好的伦理道德提不起兴趣。

李湖芷坐在中间，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志强已经睡着了。

夏溪闻到一股清香，很微弱，像是野当归。

他看了眼李湖芷，她不知什么时候偏起脑袋，离夏溪肩头只有几厘米。

她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弱起伏，与其散发的魔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