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宜生产完后,犹如沉睡了一个世纪,昏睡了一天一夜,此刻才悠悠转醒。她吃了些小米粥,这才如久旱逢甘霖般恢复了些许体力。待看到熟悉的人后,她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嚎啕大哭起来。
唐溪深知她受了惊吓,况且当时她还身怀六甲,李焱为了护着她,没少挨刀,如今全身伤痕累累,在墨宜生产之际他也未能目睹。
“小溪儿,我好害怕,是我没用,是我连累了夫君,他若不是护着我便不会受如此重的伤,都怪我。”
“皇后娘娘,您别这样想,您当时怀着孕,皇上护着您是天经地义的。您们是夫妻,您还怀着他的血脉,说不定皇上还在自责没有护好您呢。孩子刚喝了奶,如今睡得正香,您可要看看?”
“男孩女孩?”
“是个可爱又漂亮的男娃娃,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唐溪吩咐桃子让奶娘抱着小皇子过来,当墨宜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那如空洞般的心脏才被填满,而唯一牵挂的,是那个舍命护自己的男子。
她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能嫁与这样的男子,得他敬爱,得他荣宠,仿佛置身于幸福的云端。
“夫君他如何了?”
“皇上已经醒了,刚刚去了御书房,与夫君,范太傅他们商议要事呢。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皇后娘娘要保重身子,月子里可千万别哭,免得伤了眼睛。”
得知李焱在御书房商议事宜,一向对政事不闻不问的她,也忍不住凝视着唐溪,似乎想从她口中听到关于刺杀事件幕后之人的消息。
唐溪自然明白墨宜的心思,看着这个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小郡主,如今变得如此成熟稳重,若不是朝政动荡,她又何须经历这些磨难。
御书房
“皇上,臣在回朝路上遭遇伏击,抓了一人,现在大理寺狱中,之前用过刑,未吐出有用的东西。”
“哎呀,要我说啊,这劳什子贺朝,他竟敢明目张胆的潜入景安皇室,看来皇室中有内应啊。
妹夫,宜儿嫁与你,经历不少皇室动荡带来的磨难。
我并非想要为难你,墨染有个不情之请。”
李焱自然知道墨染所说的,他也知道墨宜嫁给自己之后,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每日都在提心吊胆。
之前是崇安帝薨逝,有人趁乱给她的膳食下了毒;而后是北疆之战,朝中有人从中作梗,给她灌上莫须有的罪名;前些日子又因为邻国想要吞并景安,让她跟着自己一路逃亡。
“三哥不妨直说。”
“我想带小妹回东昌城,那里有父王母妃护着,再不济还有舅舅,她是东昌的王,无人敢造次。
届时我们也好责无旁贷的对付那劳什子贺朝,也不用担心她会落入谁的手里,待这边事宜结束,再将小妹接回来。”
墨染说的不无道理,可李焱舍不得与墨宜分开,他们成婚两年多,从未分开过,就连最难熬的时光,都不曾放开彼此。
“皇上,如若可以,臣想让夫人陪同前往东昌的,让她们彼此有个照应。”
“好,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如今皇后娘娘尚在月子中,让有资历的嬷嬷陪同左右。
此次前往东昌,得秘密前行,不可乘坐皇室标记的马车。”
这个倒是提醒了在场的人,唐溪一同陪着去,路上也有个照应,墨宜不至于太过伤怀。
范煜与黎茉晚定亲已有半年,婚期定在来年的中秋节前一日。
他们也因为范煜的原因,已经有一段时日未见了,待这边商议完成后,得赶紧去看看自家小姑娘,怪想她的。
前些日子因为邻国皇室动荡,范煜传信与她,让她今日不要出门,待在府中准备嫁衣,范煜想到这个,脑子里闪照了小姑娘娇羞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