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压抑的沉闷,众人都俯首等待着赞普檀梣训斥。
哪知檀梣只是挥手,带着一声轻叹,道:“散了吧。”
退朝之后,他遣退众人,一人去了父亲的孤冢前。
石碑上有些青苔水痕,旁边杂草丛生,仅有几根焚香木棍残留。
檀梣蹲下,徒手清理着父亲坟前的染霜枯草,不知道为何,泪就兀地滴下。
许久不前来打理,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
不久后估计自己也同父亲一样。
说不定整个邬兰都陪进去。
他听着战报,觉得已经无力回天,这样下去,不出多久,他就是个亡国之君了。
檀梣靠着墓碑,心中突然多出一计。
邬兰都城易守难攻,要是不开门迎战,估计斛律七含也拿着没有办法。
而且耗下去必然是军队缺少粮食,而且愈发寒冷,继续守着城门口,只有被邬兰围剿的份。
斛律七含定会班师回朝。
如果能趁此求和就再好不过。
看来真的要赌一把了。
毕竟那个斛律三椽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千里之外的红墙之中,斛律三椽守在榻边昏昏欲睡。
易芋婕走上前,轻声问道:“皇上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九皇子醒了我自然会向你通报。”
“不用了,我还能撑得住,话说,易芋婕你就真的不愿意进宫做御医吗?”斛律三椽一边说,一边闲散地舒展了下肢体。
易芋婕复杂地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斛律九轩,果断地摇头:“恕小民拒绝,实在是不懂规矩惯了,进宫肯定多生是非。”
“恩,我不会强迫你,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斛律三椽把视线转回斛律九轩身上。
“皇上,能不能给微臣一点时间?”此时门口传来赵歆姌清丽嗓音。
斛律三椽侧眸,看见是她,脸上露出自然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