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淙淙的倒满一杯,咕咕几声,一口气喝了三杯酒。
张叔目瞪口呆:“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让你敬我!慢点喝,慢点喝,喝急酒容易醉人。”
是该说,还是不告而别?
如果说了,陆希夷和小梦一定会伤心,他可不想看到两个女人在面前哭哭啼啼。
让陆希夷更感觉奇怪的是,阿冷嘴角竟然露出笑容。
“来大家,一起喝一杯!”阿冷给所有人倒酒。
“为什么?”陆希夷盯看着他。
“因为春天来了呀!”阿冷举起酒杯,“一年之计在于春,我希望大家都有幸福的未来。”
小梦挠挠头,眼睛充满了疑惑:“哥哥,你平常不是这么说话的。”
阿冷反问:“我平常怎么说话?”
小梦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是你现在说话的样子。”
张叔道:“小孩子,竟多想!陆老板从监牢里出来,阿冷不该高兴吗?来来,我跟你干!”
当!
阿冷和张叔把酒喝进肚子。
“好酒,好酒!”张叔满面油光的,“我老张喝了那么多酒了,还是陆老板酿的酒是最合我口味的。”
阿冷心里想,要是今后不能喝到陆希夷亲手酿造的酒,他会不会聊无生趣?
陆希夷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她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今天阿冷的异样。好像从那家客栈经过之后,阿冷就开始样子不对了。客栈里有什么?是不是跟那个唐突了他们的魁梧男人有关?
对了,这个男人陆希夷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阿冷转头回去,去见谁了?一连窜的疑问搅得她心烦意乱。
此时,悠扬动听的笛声又透过窗户传进来,今晚是一曲忧伤的调子。
陆希夷跳起来,手刚碰着门,忽然又立定脚:“哼,阿冷心里有事不告诉我,我才不去见他呢!让他自己在那里吹好了。”
陆希夷找来棉花,堵住两个耳朵,再也听不到阿冷的笛声。
阿冷很希望希夷能出去见他,他想告诉她,明天他就要离开柳州城。可是,他吹了两支曲子,陆希夷没有出去,他也只好作罢。
小希,看来我们缘尽于此了了!
第二天,陆希夷烧火,阿冷劈柴,两人都没有交谈。阿冷是有心事,陆希夷是心里气他。
咚咚咚!
外面忽然有敲门声,敲的很急促无礼。
“是谁呀,一大早就大声敲门?”陆希夷抱怨,“要买酒,也不用这么早呀!五更鼓刚过呢。”
陆希夷正要出去开门,却被阿冷抢了先:“我去开。”
陆希夷不说什么。阿冷走出天井,拆开板门。一位穿着光鲜的公差站在门槛外,他就是负责押送贡酒上路的五爷。
阿冷有些讶异:“五爷来的这么早,有事?”
五爷道:“刚刚接到京城来信儿,说为了迎接春祭大典,要我们提前押送贡酒上京。所以我过来告诉你们一通,所有贡酒要在三日之内准备好,然后通过水路进京!”
陆希夷听到是五爷的话,便也出来:“为什么这一次要走水路?”
五爷回答:“最近陆路不太平,为了避免事端,还是走水路比较安全。而且,这一次跟我们一通押送贡酒上京的,还有沈少爷。他身边有一帮镖师,可是周护贡酒安全。”
“沈思卓?”陆希夷张大嘴巴,她跟沈思卓是死敌,怎么让他护送贡酒?这不跟请狼来看护羊群一样吗?
阿冷琢磨,沈思卓一定是往京城里使了钱,所以宫里头才答应要他护送贡酒上京。沈思卓的后台可真不小呢,简直是手眼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