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北:“谈什么?”
宋忱瞥了眼自己房间的门,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
林京北摆足了受训的架子,坐在对面啥也不说,就垂着个头,耷拉的眼皮没看见宋忱脸上逐渐阴沉下来的情绪。
“还记得你妈怎么出事的吗?”他突然问道。
林京北攸然抬头,视线与宋忱对视上了,在他黑如曜石般的眸光中点头。
怎么能忘记呢。
那会儿他家都快没了。
爸爸消失了两个星期,爷爷一直在外面找人,奶奶受不住打击也晕了过去。
突然明白了什么,林京北瞳孔圆睁,被脑子里的想法惊到合不拢嘴。
“你是说,他可能是……”后面的虽然没说完,两人却都能理解。
宋忱:“不确定,可能不是,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然他真的说不清为啥偏偏是林京北。
天才那么多,全国能找出几十上百个来。
林京北:“可他一开始并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你们。”
林京北也不是傻的,相处了这么几天,多少能看懂些不对劲。
顾云从没打听过他们家里的情况,也不会问他奇怪的问题。
宋忱话说得直白:“他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盐,要真让你轻易看出来,干脆不用活了。”
话糙理不糙。
林京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后妥协:“那我不跟他学了。”
宋忱欣慰地拍了拍好大儿的肩膀:“不用,他教你啥就学着,只要记住几点,第一别把我们家的情况告诉他,第二,除了讲课,他让你做的事情都要先告诉我,他给你寄了什么东西也要告诉我。”
非常时期,林京北也不会去计较老爹侵犯他的个人隐私了。
点头应了下来。
宋忱严肃陈述:“记住,保护好家里人,是你的责任。”
林京北:“我知道。”
宋忱:“我们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很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比谁都清楚权力的可怕。
林京北大惊失色:“什么时候,是那天吗?”
那天他说出去一趟,很晚了才回来。
“嗯,他们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也不要害怕。”
林京北呛声:“我才不害怕。”
他以后还要当大律师,大法官,把那些人都送进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忱作为老父亲,也要先表态:“下午那事是我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爸跟道个歉,想要啥回家给你买。”
林京北摇头:“我也不对,应该听你的话。”
宋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仔细挖掘:“能告诉我为啥会想认他当干爹吗?是我哪做得不对?还是嫌我不能给你想要的,觉得他有钱,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
这说的哪的话?
林京北差点还真被洗脑了 。
“你别污蔑我,我没有。”
又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他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宋忱:以前连同龄人朋友都不喜欢交,现在被一个老男人哄两句就跟着走了,他不得不怀疑。
“老男人有什么好,比你在学校的那些朋友还好?”
林京北有口说不清了。
再次重申:“他能教我学东西,我也只是为了跟他学东西而已。”
学校里那些傻小子整天就知道打球打球,连个一元二次方程都解不明白,实在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