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璞率领三十名骑兵一路朝北沿着伊通河行进。
蜿蜒曲折的伊通河在辽阔的平原上就像一条盘在大地的长蛇,深入到平原腹地。
极目所至,远处的地平线似乎有种无限的诱惑力。
“大人,我们这么走下去,到哪里才是尽头?”伍长张石头疑惑的问。
唐璞脸色平静的回答:“十日后就知道了。你们每到一个地方宿营就做一个标记。做满十个就可以回了。”
“是。大人。”
这是他们出发的第六日。这六天来,他们已经将伊通河周围两三百里范围内搜罗了一遍。一路没有碰到任何活人,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孤独感。士兵们也开始变得暴躁。
临近黄昏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群野羊在渡河。
唐璞一马当先,呼啸着朝向野羊冲去。“张石头,你带十个人从左边绕过去,其余人跟我从右边上。”说着,马肚一夹,策马冲出去了。
“前面野羊,当做是敌兵,左右包抄,冲啊。”张石头挥着大刀,带着十骑人绕道左侧。
“冲啊。”
“杀啊。”
三十个人朝着羊群奔去。一贴近羊群,就开始枪挑刀砍。一眨眼的功夫,十几只羊就倒在地上。
野羊受到惊吓,四下奔逃,咩咩声叫个不停。
“痛快。”
唐璞看着被包围的羊群,露出欣慰的笑。
夜色降临,他们开始埋锅做饭。所带的米粮已经无多,晚上的羊肉是管够了。
篝火很快燃起,在夜色下的平原尤为显眼。
唐璞捡起一段木头,在上面刻了“野羊渡”三个字。
“把这快牌子插到河边,当做路标。”唐璞交代张石头。
张石头笑嘻嘻的接过木头,慢慢的晃到河边,找块高地,插下木头,又从边上捡了几块石头垒在底部固定。
做完这些,脱下裤子,掏出家伙,朝着就开始尿起来。
一阵晚风过来,吹的他无比舒畅,便抬头看向远方。
突然,他看到远处有几个黑点快速的移动,好像是人。
他搓了搓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随即弯腰往回跑。
“大人,有情况。”
“有敌情。”不知谁大喊一声。一下子惊醒了大家。每个人匆忙捡起身边的武器。
围在篝火边上的人还没有缓过神来。一支长箭划破寂静的天空射了过来,射中边上的一匹马。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响彻平原。
唐璞霍的站起来,厉声问道:“张石头,什么状况?”
话音未落,又飞过几支长箭。唐璞眼疾手快,躲到盾牌后面。随即朝箭羽飞来的方向开了一枪。
这声枪响似乎震慑住了对方。
没有多久,二十几个剃着光头的壮汉拿着粗厚的大刀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人脑后留着一撮辫子,身上披着兽皮鱼皮,赤脚露肩,眼神中充满凶狠。
“你们是什么人?”唐璞大声呵问。
二十几个人没有回答。只是乌鸦乌鸦的讲着唐璞听不懂的话。
突然,张石头发现,对面的人中,有一个面孔很眼熟。
这个,不是上次与蒙古人遭遇战中俘虏中的一个吗?
“大人,他们是女直人。”张石头喊道。
“女直人?”
这时候,一个壮汉用着不熟练的汉话蹦出道:“羊,你们,杀了。我的。”接着双手比划了几下,好像在说,这羊是他们的,你们杀了他们的羊。
“放肆。我们是朝廷官兵,这些羊是野生的,没有主就是朝廷的。”唐璞训斥道。
“啊啊啊。”这伙人不由分说举着刀就围了上来,与巡边军厮打纽成一团。
“竟然袭击朝廷的军队,来人,反抗者格杀勿论。”唐璞怒道。
手下一听命令,也纷纷举刀迎上。
为首的女直人力气过人,一连砍翻两人。顿时气焰更甚了。
这些巡边军论单打独斗,根本是那些女直人的对手。
唐璞也被逼迫的连连后退。
情急之中,不知道谁捡起一支火枪,对着女直人就来一枪。
砰的一声,打中的女直人应声倒下。不住的地上哀嚎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