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检查。”玉澜奚的视线飞速掠过111号的身体，看得非常认真。

变异体111号被他看得不自在。

但是发现他目光所及的位置，全部都是他曾经受过重伤的部位，就没有反抗。

玉澜奚的手指拂过他的心口，以及腹部，结实有力的肌肤，没有留下一个疤痕。

不带后天痕迹的身体，像个披上新皮肤的机器人，并不像人类

“都好了吗？”玉澜奚问。

“好了。”变异体111号回答。

玉澜奚凝重的神情，方才放松了一些。

只是漂亮的眉眼间，还拢着雾气般的忧愁。

变异体111号不喜欢他露出哀伤的表情。

手指抚过他的眉，抚平他眉间的皱起。

玉澜奚抬眼对着他笑了笑，像是在他干旱的心里下了一场雨，催生出了生命的气息。

“111号，你吻过我脸上的疤痕。”

“那是……因为你当时装出来的表情太可怜了。”变异体111号说，“我被你骗了。”

玉澜奚低声笑了，比111号听过能蛊惑人的变异体的嗓音更加悦耳。

“那你要我可怜可怜你吗？”

变异体111号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脸颊涨红，浑身肌肉绷紧。

克拉狄在他身上做了很多次实验，修复了三天以上的疤痕，得有上百道。

那就是上百个吻……

心脏在雀跃地跳动，变异体111号喉咙发紧。

他说：“你的父母是被变异体杀的。”

他怀疑玉澜奚又在耍着他玩了。

人类的父母对人类来说很重要，他没在玉澜奚的眼中看到仇视，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心脏还是会闷闷的，难受。

比以往被做实验遭受各种折磨时，还要不舒服。

玉澜奚凑到他耳边说：“我讨厌的是放纵杀戮之心，滥杀无辜的变异体，你是吗？”

变异体111号不是，他在变异体中像个异种。

不像其他杀戮心极重的异种，放任了自己的天性，见到人就杀。

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大开杀戒，将所有人类屠杀殆尽的念头。

或许是为了等这一刻？

不被这个人厌恶。

“你想要驯化我，是不是？”变异体111号偏头不去看玉澜奚能蛊惑人心的眼。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人类不可信。

但，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想要讨这个人欢心。

“你入梦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幼年期竟然会是一团小黑泥。”玉澜奚道，“明明是幼年体的你，先求助我，先靠近我的，怎么别有用心的变成我了？”

变异体111号心道，果然，他知道。

逃出中心研究院时，变异体111号受了重伤，身体退化到了幼年期，实力和智商也跟着退回去了。

只是因为晚上睡觉时，距离玉澜奚近，才能恢复原本的智力和记忆入他的梦。

人类的精神体，相较于他是很脆弱的，他在第一次入梦时就计划好要杀掉玉澜奚。

不然，他担心幼年体的自己会受到玉澜奚的蛊惑。

他不想看到幼年体的自己，和哈巴狗一样，黏糊糊地贴着人类。

显而易见，他没成功。

他还像自己鄙夷的幼年体那样，想和玉澜奚亲亲贴贴。

“要不要？”玉澜奚捏着变异体111号的下巴，话题又跳回了最初。

变异体111号很没骨气地说：“要。”

“宝贝儿，该说什么？”玉澜奚的手指顺着下巴往下，一下下戳着变异体的喉结玩。

“可怜可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