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
不过片刻,薛姨妈就快步进了屋,李云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薛姨妈虽然心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礼,然后便噼里啪啦急声问道:“蟠儿一直安分守已,怎么会卷入人命官司?”
“还有那药方,你何时给的蟠儿?”
“那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吃死人?”
“你为什么要给蟠儿那害人的药?!”
眼见薛姨妈情绪越发激动,李云不得不沉声喝止。
“够了!”
“你……”
带着杀伐之气的喝声,让薛姨妈机关枪似的嘴立时卡壳,手指着李云,眼神惊惧,说不出话来。
“薛太太,我必须郑重警告你,你刚刚那些话,如果传出去,我可以告你污蔑朝廷命官。”
“什么?!”
薛姨妈此时好似才突然想起来李云不是当初连身份都没有的黑户,而是六品京官。
脸色一瞬惨白,踉跄两步,被反应过来的薛宝钗及时扶住。
眼下屋内这一幕,倒有点李云欺压孤儿寡母的既视感。
“你……你别忘了当初……”
“我没忘,但当初是薛家赔罪,你我两不相欠,并且我以两百两的价格,半卖半送了一张价值千金的药方给薛公子,够仁至义尽了。”
“并且户籍一事,实际上也是薛家二房薛文薛伯父经手操办,与薛家大房并没有多少关系。”
“薛……伯父?”
薛姨妈立刻抓住了这句话中的重点,她怎么不知道李云和薛家二房居然有这么深厚的交情。
无亲缘关系,伯父这个称呼可乱叫不得。
“此事机缘巧合,薛太太没必要知道,我们还是来谈谈薛公子的事吧。”
“你要谈什么?”
被李云气势所慑,薛姨妈已经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首先我要申明一点,那药是好药,对人无害,薛公子自己吃了快半年都没事,此案死者不过吃了数日就因某些原因暴毙,两种药根本就不一样。”
“所以蟠儿是被冤枉的?”
“这我下不了定论,要府尹大人才能判决,只是薛公子供词如此。”
不待薛姨妈追问,李云接着道:“我当初将药方给薛公子,为的是冰释前嫌,此次薛公子入顺天府衙门,此案与本官本没什么关系,他却故意牵扯本官,你说这事,本官是不是该找你们要个说法?”
这个时候,薛姨妈总算恢复了一点冷静,冷着脸道:“哼,什么说法,薛家在神京城的亲朋故旧,哪一个都不是你惹得起的。”
李云闻言冷冷一笑。
“薛公子入的可不是寻常衙门,那是顺天府衙门,朝堂之上,有几人能比得上府尹大人清贵,在他面前,卖弄人情,薛太太真的考虑过后果吗?”
薛姨妈哪里懂这些外宅之事,几句话就被李云糊住,脸色越发难看。
“而且那药方没人比本官更熟悉。”
点到即止,简单的一句陈述,却让薛姨妈心中产生无限遐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想薛家给个说法,薛公子先不义,此事他必须有个教训。”
“他都被关进大牢了,这教训还不够吗?”
“那是他交友不慎的教训,不是攀扯本官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