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其眼珠一转,道:“爹啊,我自己下去不行吧,你得给我配一百个打手才行啊。”
马元道:“你要那么多打手干什么,要你下去收购土地,又没让你去抢土地。”
马世其道:“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一个人下去收地,人家想卖说不定还会涨价,而要是带了一百个人过去收地,不但不会涨价,说不定还能便宜点。”
马元道:“瞧把你能的,我咋就不信呢。”
马世其道:“爹啊,你就是不信总要让儿子试试吧,你先给我一百人,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马元道:“我现在没有一百人给你。”
马世其:“你的卫队呢?”
马元瞪眼道:“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我的卫队那是保护我的,怎么能下去收地。”
马世其伸出右手道:“那就给钱吧,我算算,一个人一天按八十文算,十人一天八百文,这一百人一天就是八两银子,我自己去招人去。”
马元疑惑道:“你上哪招人去?”
马世其笑道:“爹,你怎么糊涂了,咱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当时有口饭就是好的,不要说是八十文钱了,我当然去招收流民了,他们给口吃的就行,这样他们以后跟我干,我说往东他们还能往西吗?”不得不说,这马世其确实有点脑子,至少比他曾经老实务农的父亲要强上不少。
马元听了马世其的话,觉得儿子说的不错,这世道就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天天得挨饿,自己从前过的日子跟现在一比,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思想转过弯来,马元给了马世其一千两银子,告诉自己儿子,这是收田队的启动资金,要是马世其敢将这钱花到逍遥快活上,就等着被自己的卫队打断腿吧。
马世其得了这一千两银子,当然不会都用在收田队上面,但他也不会一点不用,他还没有那个胆子,他知道自己老爹这从苦日子里才出来,正是思想挣扎之际,要是哪天发神经,真觉得自己儿子做错了,将马世其的腿打断了,那是哭都没有眼泪。
马世其又软磨硬泡的跟老爹要来一个卫队队员,这样他就好打着官方的名义来收地了,然后带着这个叫郭兴的到了凤阳流民聚集地,然后拿出让家里的长史写的招工启事,跟附近的茶摊借了个桌子,看他那个丧门星的面相,虽然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不经常来到这条街,但这里的百姓和流民出去还是见过他们的,这茶摊老板不敢不借。
马世其坐在桌后的长凳上,身子斜靠在桌子上,左手虚支着,右脚踩着长凳,右手摇着一把折扇,这可是附庸风雅的工具,自己觉得很潇洒的姿势。
桌子边挂着招工启事,面向大街,上写马府招工,要青壮男劳力,月银二两银子。启事简单明了,让识字的人一看便知。
不多会就有识字的在桌子前立足,马世其怕人不识字,还让郭兴给解释了一遍,这一下更多的流民围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干什么活计,但是二两的月银已经不少了,这整个凤阳府里,除了民福商行的工钱,很少有招工付这么高的薪酬。
而且这国公府才搬过来,众人还不知道国公府里的人品怎么样,但自古以来富豪之家对待家丁打手都要比对待奴仆要好的多,毕竟一个是逆来顺受,一个却是守家护院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不多时一个壮汉走上前来,抱拳拱手道:“小人韩林见过马少爷,我愿跟随马少爷。”
马世其一收扇子,站起说道:“好,你不错,可认字?”
韩林躬身道:“小的早年学过两年私塾,倒是认得两个字。”
马世其道:“你过来在这登记,再收九十九个为止,收到人后到国公府找我。”
韩林应道:“是。”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而且因为马世其走了的缘故,这韩林的流民打扮更是让流民们感到亲切不少,更多的汉子围了过来,不到中午竟然招够了这一百的人数。
韩林带着人找到国公府后,这马世其刚跟他老子要来两千两银子,他要将国公府边的一处闲置的宅子盘下来,给这群新招的家丁们住,然后再将两个院子的院墙打通,这样自己以后和老爹商议什么事就不用跑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