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说完自己“身世”的陈生猛然想起,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年。
“我叫江恨,江玉寒义子,比你……小十六岁。”
江恨盯着陈生说道。
“江玉寒……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江……”
“兽族智者。”
“什么?”
听到“兽族智者”四个字,陈生也不再顾忌现在自己的处境,赶紧站起,与江恨拉开距离之余,更是摆出了防御姿势。
不是和尚,但却摆出武僧的架势,真就有点儿意思。
看着从自己眼前忽的蹦起,甚至蹦走的陈生,江恨一阵感慨。
更在想他和尚与否的同时,觉得他的“恢复”能力竟然这般强大。
要知道,在一个时辰之前,这陈生,还是个死人!
“你放心,我若是想要杀你,自然不会把你复活的。”
“复活?难不成我真的……”
虽然刚才江恨在快问快答环节已经向陈生说明了状况。
但知道和相信本就是两码事。
“为了你,连羽皇都来到红叶寺了。”
江恨蹲在地上,将惊讶之余扔在地上的烤鸡捡起,顺便吹了吹,也不理睬陈生此刻的表情或者心情,径自将这些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了出来。
从江玉寒率领兽族南侵,到火烧红叶寺。从他陈生被杀,到羽皇一剑划细江。从高战远北凉城布置杀界,到自己搏杀巴图鲁。从武道殿九年时光到今日红叶寺复活陈生。
来来回回,江恨将自己已知的事情基本都告诉了陈生,甚至自己这把“没用”的两生剑,也一并说了出去。
陈生安安静静地听完了江恨说的话,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了十六年,而这十六年,中州北境居然变成这样了。
羽皇出现之后,不单单划出了细江,还指定陈国三皇子身边的太监当了未来二十年的皇帝,这种事情,着实是有些荒唐,要知道,当年他领着二人上山逃往时,那太监眼神中并没有三皇子那般的惶恐。
南方,这十几年在那位新皇帝的领导下,估计还是很安定吧。
陈生想着。
但……
“不对!”
当说完江恨复活自己后,他意识到了不对。
对于陈生忽然的打断,江恨并没有在意,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你方才说,复活我是为了去南方,因为江玉寒说,只有我知道如何通过细江。但你去细江后,便是要去书院观书,进而找到修道之法,修至至神之境,发动神威,最后,复活天狼王后……
有水吗?我有些口渴。”
这次江恨听到陈生的喝水要求,并没有急着给他水喝。而是看着自己手中吃剩下的烤鸡,沉声问道:
“你是想说,为何我没有用复活你的方法,直接复活狼妈妈是吗?”
江恨用这种语气说话,陈生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但还是不知哪里不对。
“你刚才说话,是不是很渴?亦或者说,你现在也很渴,特别是看着我的时候?”
陈生一顿无语,我虽不是真正的和尚,可戒色一词还是有的,当然,即便我近女色,但那也是女的啊,同你,我怎么会有龙阳之好?
可……
陈生本来觉得江恨的话属实是无理取闹,但正如江恨刚才说的,他真的在盯着看江恨时,感觉到口渴。
“你唇间还留有刚才水壶里的水,你擦下来看看。”
陈生依照江恨的指示,将唇间残留的水擦下。
当他看到那被擦下的水后,愣在了那里。
这水……怎么是红色的?
不,这不是水!
这是……
陈生已经猜到了答案,所以,他有些错愕。
“这不是水,是血,是人血。确切地说,是我的血。”
“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喝血?不,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喝血?”
虽然陈生不是和尚,没有剃度,可以与凡尘有一点联系,但喝人血这种事,即便陈生再沉溺凡尘,也终归做不出来。
佛心,佛身都是佛。可人血饮之,皆是魔。
哪怕这个魔并非是西泽的那个魔,可依旧是陈生不能接受的。
“这便是这种复活的副作用。”
江恨看着仍然愣在那里的陈生说道。
“这……难不成,我复活的条件是……喝血?”
对于陈生的提问,江恨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本来是如此,但也不全然。江玉寒又或者他身后的鬼圣作出的计划,是将你复活之余,把你变成一只嗜血的怪物。可我觉得,这对于一个佛门中人来说,过于残忍了。”
江恨看着陈生,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烤鸡,沉声说道。
“可我还是想要喝血!”
陈生站在那里,武僧防御姿态下的拳头拧的更紧了。
“据说魑珠是鬼族三圣物之一,有回血腹肌之能,只需要将血液滴在其上,便能起效。但其本身只能算是媒介,少量血液只能将你短暂唤醒,唤醒之后,则是需要大量鲜血维持生命。不过,也许江玉寒也不知道,红叶寺内的那本<地藏行言>中有写过其他方法。只需要将滴在魑珠上的血液和后期的饮血重合,便能少增恶业。”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