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云从龙,风从虎,凉从鬼祟。
莫名其妙的凉意,一来可能是此地常年晒不到太阳,而来就是说明此地有鬼祟出没。
昨晚的库房阴灵,方才的枯井女鬼,都会散发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气,令人心底不由自主滋生出恐惧。
眼下感受到的凉气也不正常!散发着令人心寒的诡异。
姜澈定神,沿着羊肠小道往山里约走了两百步。
景物变得荒凉野蛮了。
树冠繁茂,遮天蔽日,偶尔几缕光柱从树冠与树冠的缝隙中落下,亮与暗、热与凉相接,更添了几分静谧与萧索之美感。
“救命……救命……”
声音越来越近了。
转过几棵树,姜澈顿下脚步,眉头忽然皱成了川字,一口郁闷憋在喉间,差点变成老痰。
呼叫救命的不是能够一把抓住,顷刻炼化的女鬼,也不是在山里崴了脚的妇女……
而是撅着个丰润磨盘的、柳叶眉捐细的风骚妇人——骨相饱满,雪肤滑嫩,脸腮发烫,媚眼如丝,丰厚绛唇微张,身上没有半件衣物遮挡。
雪山常年冰雪覆盖,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红艳浆果,自古以来就被称为神迹。
在她身后,是一头狐耳少年。
虽是狐怪,却比农夫家里的老驴还累,他用力推着丰润的磨盘,体力早已经透支,每一次喘气,都像是要晕死过去。
一粒一粒的汗珠沿着他的鼻洼滚落,滴滑在女狐丰润的背脊上,异样的光泽闪出来。
女狐同样汗流浃背,汗水漉湿了一整块青石板。
男狐第一时间发现了姜澈,他抬起脸,目光直勾勾盯着姜澈。
女狐随即也察觉到了姜澈的目光,她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不是痛苦的颤抖,而是兴奋的颤抖,一张白嫩的脸甚至变得更加滚烫。
“救命……救命……”
“救命……救命……”
“好哥哥,你终于来了,一起来快活呀!”
两狐没有半分忌讳,堂堂皇皇在姜澈面前打架,甚至在姜澈到来后,变得更加放肆。
不消说,他们是真心实意想邀请姜澈加入光荣的战斗。
“神经病!浪费老子时间!”
姜澈眉梢皱成川字,扭头离开。
见姜澈居然毫不心动,女狐急发出带着魔力的嘤咛哀求:“好哥哥别走……好哥哥救命……好哥哥来帮帮人家嘛!”
“妖艳贱货,把我当play的一环是吧?”
姜澈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吵到了。
头也不回下了山,往玄龟坳疾走。
“救命……救命……”
女狐的哀求锲而不舍跟在身后……疾走了足足一刻多钟,才彻底甩掉了那令人恶心的声音。
“神经病!”
姜澈抿着嘴,脚步越来越快。如果他有一柄宝剑在身,他会让那女狐知道,能捅她的不只有棍,还有剑!
山路迢迢。
又是一刻钟过去,终于眺见了玄龟坳村头的百年枫树。
枫树主干极粗,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得住。
树周围人头攒动。
走得近了,姜澈得意看清全部景象。原来有上百条壮汉,五十多个老人,还有不知数的妇女儿童,簇拥在树下。
他们虽然簇拥在树下,但知道保持安全距离,一个个都远离枫树的投下的阴影,站在向阳面张望。
树荫边缘,四个穿着芒鞋、白袜、杏黄色僧袍的和尚早已起好了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