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伯爷去了老夫人那边?”
桑葚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是,方才我恰好路过老夫人院前的小径,见伯爷匆匆而出,步伐沉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一边说着,桑葚眸光微敛,望向窗外的天际,声音轻得仿佛融入了风之中:“大娘子,只是您为何要答应老夫人的要求,亲自去大牢?”
“我自有我的考量。她所求之事,也只有我能够做。”言罢,她轻抚过案上精致的青花瓷瓶,指尖微凉,随即,她站起身,一袭素色衣裙在烛光下拉长了身影。
居所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那双虽失明却异常坚定的眼眸。她身着素衣,步履轻盈。
“在世人眼中,沈珺已经是废人一个,双目失明,我出面,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任何党派有关。”
“如此,才能将沈茵摘出。”
桑葚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急切之色,她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交握于胸前,仿佛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定内心的波澜。
"大娘子,您这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啊!那这样一来,大娘子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她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空气中的鼓点,回荡在静谧的屋内,让人无法忽视其下的焦虑与担忧。
桑葚的话语未落,门外一阵细微的响动,似是风拂柳梢,又似是步履轻至。她轻轻侧首,耳边捕捉到一阵刻意压低的对话声,隐约间“谢辞景”三字跃入耳帘,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烛光映照下,门扉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夜行衣的身影悄然步入,月光透过窗棂,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边。那人是谢辞景的心腹,面容沉稳,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他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大娘子,大人命属下来您身边,保护您的安全。”言毕,他递上一封密封的信函,信封上,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珺接过信函,指尖轻触那冰冷的封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自嘲又似是对某人的调侃。“你家大人,到是舍得。”她轻声细语,语调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与无奈。烛光摇曳中,她缓缓拆开信封,目光聚焦于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上。
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眼神虽盲,却仿佛能穿透纸背直视对方心间。“说吧,你家大人还要我做什么?”她的话语如同夜色中最锋利的刃,划破室内的宁静。
洛青闻言,身形微僵,随即深吸一口气,恭敬地答道:“大人希望大娘子能利用此次机会,帮我家大人取一样东西。”说话间,他递上一张图纸。
沈珺不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图纸上“寒山寺”三个字,脑海中某个轮廓渐渐清晰:
夜幕低垂,古木参天,月光如洗,洒在斑驳的青石板上,映照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寺内钟声悠扬,穿云裂石,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间,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宁静与庄严。
沈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视线虽空,却仿佛能穿透虚无,精准地落在图纸之上:
“寒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