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的脑子里全都是阿史那鸢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有些茫然地走出房门,迎面与一名丫鬟撞上,差点打翻她手中的托盘。
丫鬟惊慌地行了一礼,匆匆进屋布菜。
夭夭刚喝下粥不久,此刻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能够陪伴爹爹,她努力撑起小肚子,勉强吃了小半碗饭。
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爹爹究竟是如何战胜那些坏人并成功脱险的,于是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阿史那鸢非常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夭夭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声,并热烈地鼓掌喝彩。
阿音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看着父女俩温馨互动的场景,默默地转身离开,朝着萧胤的住处走去。
这一次,她不敢像昨日那样随意闯入。
轻轻地敲了敲门,直到听到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才敢推门走进屋内。
萧胤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桌子上还堆积着不少奏折。
一国之君离京数月,看来朝中的大臣都快要急死了。
萧胤见到阿音,不禁有些诧异,但这丝诧异转瞬即逝,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并未起身迎接,也没开口说话,而是随手拿起另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阿音缓缓走近,虽然萧胤没有说话,但她知道,他其实是在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为他手中的折子拿反了。
“听夭夭说,你的手受了伤,伤得还不轻。”
萧胤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只轻轻应一声,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
心却因为她的话而悬起。
他原以为阿音和阿史那鸢会聊上一整日,甚至以为她生他气,不会再主动找他。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过来了,并且还主动关心他的伤势。
这实在反常。
阿音知晓自己昨晚误会了他,让他无辜遭了一顿骂,心里是有些愧疚的,态度因此和善不少。
“我虽尚未出师,但检查伤口这种本事还有的,不如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萧胤抬眸望她,神色淡淡,辨不出什么情绪,更是一反常态地拒绝她。
“不必了,大夫已经处理过了。”
“你......还在因为昨夜的事生我的气?”
闻言,萧胤放下手中的奏折,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怎敢生你的气呢。我只是在气自己,气自己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情,以至于在你眼中变得如此可恶,仅仅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轻易地给我定了死罪。”
阿音急忙道:“夭夭不是旁人。”
“所以阿音宁可相信一个四岁孩童的胡言乱语,也不愿意多信任我一些。”
萧胤故意将‘四岁孩童’几个字咬得极重。
阿音的脸色瞬间变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能如何。”
难不成再次将人抢回来。
就如那小姑娘所说,阿音又会整日对着他愁眉苦脸,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