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杯盏,笑如春风,便只表面看来,谁也不会料到这翩翩公子模样的将臣就是蛮荒古地之主,那所谓的尸皇。
却陆尘心中已经清楚,自然不敢小瞧分毫,更拉着鹏飞也是一言不发,就转而瞧向那立于半空的地遂魔尊。毕竟将臣这些话说来,就是针对地遂魔尊,与他们可并无太大关系。
借天地之力?
陆尘不同这些,心中存了疑惑,却未曾开口。
“你待如何?”
地遂魔尊缓缓下落,立于不远处。
他身如猿猴,双臂颀长,垂落膝间,纠葛弓腰塌背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古怪,又遍体的黑毛。丈许高的躯体,就平白站在那里,若不知者恐会当真以为是只猿猴成精,开了灵智。
再看亭中,将臣手中把持杯盏,又小心翼翼的斟满一杯,饮酒啧啧有声,细细品味而不舍豪饮,珍而又珍的模样也是与凡人无异。
“本座手下那些个尸修,可都被惊动了。”
饮了半杯,也似觉得不妥,轻轻皱眉。
这将臣手指一点,凭空有火焰生出,将那留了半杯的千年醉烧至将将好,方才饮罢。
就如此些许的时间,却谁都得等他。
“蛮荒古地本就不善,你要杀谁,本座是懒得理会,更不愿多生枝节。却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借此间天地之力来杀敌,惊扰了那些尸修便罢,然如此是同样惊扰了本座最喜的一位弟子。更你所借天地之力影响其修行,是因而精气逆行,吐血昏迷,虽说此间仍旧完好,可这责任,你是逃脱不了。”
将臣勾起唇角,又斟满一杯,同样温起。
“说了这许多,你也不曾真的道出什么,就直说如何?”
地遂魔尊将眼睛眯起,十指垂落膝前,拿捏不定,蠢蠢欲动。
这些个动作是陆尘与鹏飞也能瞧得明白,心中当即凛然,更将臣与地遂魔尊间无形的杀机已经凭空碰撞,有如刀的风岚轰然席卷,吹动红砂漫天,好似血潮滚滚。
心中凛然,却二人谁也不动。
将臣轻叹,温好的千年醉也重新摆在桌面。
他缓缓起身,便迎面的风岚都至近前而安谧,是风沙落定,天地永恒,便空间与时间都似受到影响,运行的规则也越发古怪。就瞧着此人近在咫尺,却又似远隔天涯,陆尘与鹏飞不知为何会有如此不真实的感受,却偏偏就是如此。
口中也觉得干涩,却鹏飞不敢多言,就与陆尘对视一眼,见得后者轻轻摇头,心中更多古怪与疑惑。
“你这后生要本座直说,那本座便直说就是。”
轻轻摇头,将臣缓步踏出凉亭,真个闲庭信步的模样。
却所过之处,空间扭曲,肉眼所及都是一片混沌苍莽,有灵光飘渺不定,风岚静止,飞沙沉落,万物一切都好似顺其心意。
只气机一放,便好似天地间的唯一。
“惊扰了本座弟子修行,这罪过,可是不小。却本座瞧你身无长物,便只好拿了你的性命,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