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臾?你真的不在乎崩裂人间,这可是转瞬即成炼狱的惨事?”鬼母终于收起唇角盈笑,肃声与商先生道。
“哈哈哈哈,我怕个什么?当年南疆一事死伤者不下千万,有多少孤鬼游魂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今纵使再死上这么多人,至少还个拉你的食香界做垫背。
何况今日五个老鬼只来你一个,食香,就凭你一人,至多只能损人间界一角,若说崩裂,还论不到你来吹大气!”
“可即便如此,人间界也一样幽冥无阻,天下纷乱,四处为祸,你不怕有报应吗?”
“这算得了什么,混沌开天,还不是一样幽冥四伏,我现如今只不过将时光往回拨了那么一点点,由你食尸界群鬼在人间横行,怎说也好过六界乱成一锅稀粥!
再说,我这点道行,你又何尝放在眼里,我劝你还是留点精神对付另外四个老鬼吧!”
商先生一句话正说中了鬼母忌犯,她丝毫不在乎人间界化为鬼狱,只惧怕与她一同行进的四位宗主。
五人本有约定,可凭己力收化人间,如今若为自己祸乱致人间界生奇祸,化为一片焦土,另外四人是无论如何也放不过她的!
“那你要怎样?”鬼母犹豫道。
“哈,识相的,便给我开一条路,不识相的,大家一拍两散!”商先生得意道。
被一介凡人威胁,鬼母心有不甘,犹豫片刻,终忍不住,恼羞成怒道:“我终不信你有这样的本事,今日你不是主使祭祀,这萧锏也不是当年的你!”
“呵呵,算来算去,原来娘娘是在担心我破不成你的庆典!听着真叫人伤心,也好,那我就随性撒起欢来叫您见识见识!”一旁萧锏在闻说鬼母不信自己有能力颠倒日蚀大祭后,嘻声笑道。
血光冲天!
地宫下惊显令所有人意外的一幕,只见凤琴手提月轮弯刀,一刀刺穿萧锏胸膛,热血激射而出,扬起半天血影,转瞬功夫,方才还是活蹦乱跳,嘻笑怒骂的萧锏竟已被凤琴这一刀送了性命!
所有人都为这一幕震惊不已,可最为惊心的却是司礼候玄机,萧锏这一身死,日蚀大典已无人主持,大典也失去意义。
祸乱陡生,本是遮避天空的暮云亦如煮沸了一样,竟如奔马一样向了地面压来。所有在场人物均在同一时刻如遭泰山压顶,有功力不足者,当时爬在地上,不得起身。
“圣母陛下,日蚀已乱,食香界与人间已联通一气,陛下您再不收回法身,事必……,事必酿成奇祸!”候玄机额头满是惊汗,到底鼓足了勇气道。
鬼母此刻则已倒翻獠牙,将朱唇反咬,盯着商先生道:“商王殿下,千年不见,你还是一般的如当年一样擅于调教属下,竟能让人间帝王也做了甘愿为您赴死的手下!
算我食香眼拙,今日我甘败下风,你到不了冥界,我也来不了人间,大家各退一步吧!”说完,素手一招,引回空中两只儿鬼,咬牙切齿,还是顿地踏破地腹,闪身不见。
果然,自鬼母走后,上空暮云消散了许多,候玄机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可为鬼母走的匆忙,十万魔兽仍滞留在人间。
这些都是穷凶极恶的魔物,走了一只都是人间祸害,何况萧锏众兄弟手下人马早已伤亡过半,眼前形势自身尚且难保,想扫灭干尽更是痴心妄想。
候玄机此刻也是头大无比,他虽然是鬼母手下授使,但自问自己也没有能力收服这帮恶兽,眼看着眼前一副烂摊子,老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没有一些办法可想!
不想,正在这时,却见萧锏身后乌鸦将士中跳出一人,手舞旗幡在人群中翩翩起舞,形神俊美,如明玉呈在血海黄砂之间,引得无数人兽竞相打望。
随着舞者手中旗幡收拢,已死去的萧锏胸前忽然结出一粒明珠,晶莹夺目,朱光深湛,还不等众人回过意,却见乌鸦将士中又跃出一位女子凭空作舞。
先一人清雅俊秀,后一位女子的舞姿却是春光乍现,丰色无边,虽只一人在空中秀舞,可恍惚间竟让人有肉浪滚滚,波涛汹涌态势。
萧锏胸前明珠自经那妖娆女子艳舞一番,竟得纳入原本的胸腔内,一阵血光耀动,原本已是死的透透的少年人,居然一个翻身立了起来,倒吁了一口冷气。
笑道:“好险!好险!刚才还真当自己回不来阳世了!”说着,又对身后提弯刀的女子道:“凤琴!还是你手狠,换了别样女子,这一刀怕还刺不进去呢!”
凤琴遭他讥讽,却一丝也不理睬他,掉身就回到众将行列,萧锏见对方不搭话茬,无可奈何,只得一探手将刚刚救了自己的猞脂搂在怀里。
脸上摆着坏笑,一口一个感激,手下却是厮无忌惮,一个劲的大叹:要是真的死了,这么白、这么嫩的玉肌却是一世再也摸不到了!
萧锏这里大叹生死,身外的三位世子却还在与食尸界魔兽争斗,候玄机见萧锏没死,祭典又可重开,心里自然又再生意外之想。
可商先生早在一旁看破,大声道:“候玄机,你不用再作万一之想,萧锏能重生,又能复死,你妄想再召引鬼母,只是痴人作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