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那身材谁顶得住?
说是搓背,不过没几分钟,整个水汽氤氲的浴室就充满了闪瞎狗眼的粉红泡泡和越发浓郁的恋爱酸臭。
正要进一步呢搁外边泳池洗澡的小黄鸡滴答着一身毛进来了。
看见妈妈的大浴缸里满是软绵绵的泡泡兴奋得一头扎了进去
“等等!别”
已经晚了,将近两米的大肥鸡往里一跳溅出的水直接把旁边的路休辞浇了个透心凉。
祝央看得直乐,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人拽进了浴缸:“得,你也进来吧。”
路休辞只好脱掉上衣,刚替女朋友搓完澡这会儿还得挤香波继续帮鸡崽子搓。
小黄鸡浑身软毛很好打泡,没一会儿感觉整个浴室都是一座泡沫山。
这家伙喜欢和其他鸟类不同,喜欢洗澡尤其喜欢搓泡泡,一玩能玩一两个小时给它冲洗的时候还不乐意。
不过也就在这边能维持完全体型,在家里一条中型狗子大小搓洗起来倒也没这么麻烦,一般就是祝未辛帮它搓。
偶尔祝爹不上班在家带孙子的时候,也会替它搓倒是没怎么让祝央费心,这家伙在家里受宠着呢。
饶是如此,路休辞仍然隔着一坨泡沫山道:“咱们以后还是晚点要孩子吧。”
祝央深表赞同不过宠物倒是可以养养。
游戏世界里的宠物,比现实中的物种皮实耐造得多,智商又高,祝央不怎么耐烦养宠物的人,都不觉得养她家小鸡仔累人。
便对路大头道:“要不什么时候你回去把小龙带过来吧?可以伪装成蛇养在家里。”
然后一想:“不对,龙的话是不是必须得吸收天地灵气啊?咱们这儿灵气肯定不怎么样,还是算了。”
说完就看见路大头一脸激动的看着她:“不,现世虽然灵气不足,但是属于高位面世界,它来这里只会更好。”
“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同意。”他笑道:“我太开心了。”
祝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一巴掌扇他脑袋上:“干嘛一副老娘终于同意你把外边的私生子领回家的架势?”
小黄鸡也转过身用肥屁股对准他,路休辞只只得摊手投降:“好好!我不乱说话了,下次吧,下次进游戏我把小龙接回来。”
他先前才被狗比游戏恶整,在游戏世界里带了快一年,最近是一点也不想进游戏的。
谁知道那货会不会见缝插针的又耍花样?
祝央这才满意了,她现在等级不够,不过对于见到传说中的龙,还是很期待的。
所以早早的就对小黄鸡耳提面命:“到时候不准和哥哥打架啊,要好好相处。”
趁着有空还给俩崽崽布置了舒适的儿童屋,按照路大头的说法,小龙按照龙族的年龄来算,也是婴幼儿的年纪。
这么一说他们俩好像都有使唤童工之嫌,不是,这连童工都不算,是幼工了。
顿时两岁小孩儿搭着板凳在灶台上洗碗的辛酸画面占据祝央脑海,她浑身一抖,越发对孩子们的儿童屋下心思了。
她自己家,还有路大头家,以及两人固定约会过夜的房子,都做了儿童房布置。
祝未辛回家看她最近老忙活,又买东买西的,来鸡仔的房间看了看。
好家伙,房间又拓宽了一倍,里面的玩具玩偶快堆不下,这不打紧,还多了一个看着就舒适柔软的新窝。
窝里面还堆满了各种亮晶晶的水晶珠宝啥的,祝未辛忙上来扒拉:“姐你干嘛呢?也不怕小叽不小心吞下去。”
祝央戳开他的额头,撸了撸小黄鸡的下巴:“你当我家崽崽这么傻啊?那是给它哥哥准备的,它知道呢。”
祝未辛一想也是,这么只武力值碾压他的战斗鸡,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而且这家伙可能是一出生开始就沾了他姐的恶习,整个生活作风,那也是很讲究的。
从来不去地上觅食,吃饭一定要上桌子,做婴儿椅比一般小孩儿坐得还好,并且撒娇骗人喂饭技能满级,吃的东西也都是家里吃啥它吃啥。
不过下一秒祝未辛品过味来他姐姐话里的重点:“什么?还要接一个宠物回来?是什么?哪儿来的?”
祝央道:“是条蟒蛇,你路哥之前在国外养的,养出感情了。”
祝未辛:“,我就知道是他。”
说着拉着他姐的胳膊反对道:“姐,别的也就算了,养蛇,你想吓死咱妈啊?再说蛇能和鸡住在一块儿吗?”
又指了指窝里那堆亮晶晶:“而且这些是什么鬼?没听说过蛇喜欢亮晶晶的,你不说我还当要养龙呢。”
祝央悚然一惊,回过头看着她弟,总觉得这家伙直觉好强大。
于是糊弄道:“放心吧,很漂亮的,多看两眼就适应了,还是白蛇,咱妈不最喜欢白蛇传吗?”
“那必须得是叶公好龙那种喜欢呐。”祝未辛还想说,但已经被撵了出来。
祝未辛差点怄死,只觉得发现了路大头又一处不为人知的奇葩,便打电话给路离找茬。
结果俩弟弟互相掐起来,最后反倒是忘了宠物的事了。
晚上路休辞回到家,餐桌上路离便跟他抱怨:“哥你想什么呢?跟央姐比谁养的宠物奇葩是不?送人家女孩子大蟒蛇,你这会儿没被甩也是奇了怪了,下午阿辛那臭小子找我茬呢,我都被你弄得抬不起头来。”
路休辞知道准是这两天祝央兴致泛滥太高调闹的,小白龙长得好看,可也得拿套说辞出来。
最好的是先用美貌打动四周,再解释收养的事,没料到祝央嘚瑟一下就说出去了。
没看到实物前,不管怎么解释,送蛇都是注孤生才干得出来的奇葩操作吧?
他也很无奈,只得糊弄弟弟道:“我这不也只是想给小叽找个伴吗。”
路离:“”
所以你给鸡找蛇当伴?你是想每天早上起来看蛇活吞鸡呢,还是看功夫鸡大战小虫呢?
路爹见最近餐桌气氛越发轻松,兄弟俩隔阂尽消,小的也知道跟大的抱怨撒娇了,每天回家都心情轻松。
闻言便跟儿子们开玩笑道:“哈哈!休辞这话,跟当年咱们生阿离的时候说的一样。”
路离:“”
爸,不会暖场就少开玩笑吧,作为二胎真的想流泪。
路爹自以为自己难得幽默,心里还挺美,又跟路休辞商量起了工作上的事。
祝央这两天带着小鸡仔到处买买买,因为它想念小伙伴,还给它特意按照红糖蓝宝两只滚滚的形象,订做了玩偶来陪它。
这天她和小黄鸡在玩具房玩,突然接到大表嫂的电话。
之前也说过,表哥表嫂虽然和他们同辈,不过因为大姨和她妈的年龄差,实际上他们和祝爹祝妈才是同龄人。
只不过家里祝央这一辈同龄小孩儿里,祝央一向聪明又有主意,小时候就是孩子头,过年过节的亲戚聚会,一群小毛孩儿全听她的。
就是在青春叛逆期的时候,在家里跟父母敢左顶又刚的,张口闭口却是央央姐说央央姐觉得,一众小孩儿眼里可有威信了。
虽说这乱着辈分的叫老让家里的长辈们呵斥。
大表嫂也就是之前来过祝央家里,后来去面基还面上酒托的殷俊童鞋的亲妈。
她们一家住在城市的另一端,大表哥是工程师,表嫂是护士长,两人平时工作都忙。
殷俊和祝未辛一样大,不过性子单纯,除了偶尔傻点,倒是不让家里操心,两家人走得勤,不够自从暑假过后,倒是有几个月没看见他了。
平时就是不见面,威信家族群里也会经常聊天打屁的,看到大表嫂的电话,祝央才猛的想起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祝央接通电话,才打完招呼呢,那边就问道:“央央啊,你下周回来不?”
下周大姨生日,祝央要在外地也就罢了,在家里哪儿有不回去的理?
忙道:“要呢,我和阿辛都回去,我妈到时候看,他们最近有点忙。”
大表嫂松了口气,便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跟你哥请了假,提前两天回去,想吃什么跟嫂子说啊。”
大表哥性格木讷,但表嫂风趣幽默又会说话,两家人亲近,说话之间也是开玩笑居多,哪儿会这么点小事就特意打电话来说的?一般不都家族群里闹闹哄哄便决定了?
于是祝央便道:“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表嫂那边一噎,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声音都带着难以启齿的疲惫:“还不是俊俊!”
要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上了大学不像高中一样学校处处管束,一松了缰闹出些事来的不在少数。
也甭说谁谁谁一直都是乖孩子,听话,做出什么事无法置信什么的,有时候站在父母的角度,真的不见得了解孩子。
只不过表嫂说的事让祝央都有些不可思议,事情其实不复杂,无非是那小子交女朋友了。
大学男生交女朋友,普遍家长还是乐见其成的,一开始表哥表嫂也没注意。
甚至知道他谈恋爱,每个月还多给了一笔恋爱经费,并嘱咐儿子别在女朋友面前扣扣索索,男孩子该有的风度和担当得拿出来。
殷俊见父母开明自然高兴,乐颠颠的还特意带女朋友回来吃饭,然后问题就来了。
按照表嫂的说法,那女孩儿一看就不是好人,不是说穿着打扮什么的,而是那整个人的眼神带着轻佻和邪性。
表嫂干护士长的,一辈子来来往往和多少人打过交道?看人眼光老辣,那女孩儿进他们家就各种乱瞟乱探让人不舒服,跟长辈打着招呼呢,眼睛也滴溜溜的乱转。
成,这里如果还可以说他们太过主观了,餐桌上不讲规矩也就罢,可吃完饭表嫂洗了碗出来,回房间居然撞见那女孩儿跑到他们卧室乱翻。
这是第一次去男孩子家里干的事?
表嫂当即就脸色不好看了,不过也没在自己家给客人难堪,便问对方是不是想去俊俊房里睡午觉走错屋了,给对方递了个梯子。
谁成想对方一点不觉得尴尬,大喇喇的出门就跟在客厅看电视的殷俊嚷嚷无聊,要出去玩。
殷俊也不知道在父母没注意到的时候脑子伤到了哪儿,居然都不觉得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上午好菜,又特地请假休息了一天的父母受到了冒犯。
就这么傻乎乎的跟着女朋友出了门,留爹妈茫然的面面相觑。
这还不算完,晚上表嫂清理的时候,发现自己包了少了五千多块钱。
为免冤枉别人,表嫂还特地问了表哥,表哥一整天没出门拿个啥?
晚上殷俊回来还逮着他也问了:“你是不是从妈妈包里拿了钱?”
殷俊家也算小康之家,没祝央他们富贵吧,可同龄小孩儿该有的也从不用羡慕别人。
再加上他除了小氪点游戏,也没什么大的花费,别说父母给的生活费充足,最近还有在打工,就是从小亲戚长辈尤其是祝爹祝妈喜欢他,给的压岁钱,也是不小一笔钱了。
最近交女朋友,经常管他要东要西的,花费突然变大,但他私库充裕,且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更不至于偷偷拿妈妈包里的钱了。
便茫然道:“没有啊,怎么妈你身上没钱啊?我有,我转点给你。”
得!这小子还没可怜到那地步呢,基本已经可以破案了。
只不过这事能怎么说?表嫂也是头痛儿子一交女朋友就交到品行不佳的。
心里对那女孩儿印象已经不好,可暂时也没急着说。
但事情就这么巧,过没多久,表嫂在工作的医院遇到那女孩儿,对方居然是来堕胎的。
当时吓得表嫂打电话骂自己儿子,殷俊被骂了个臭死,最后才莫名其妙解释自己跟人家压根还手都没牵,还埋怨自己妈肯定是看错了。
表嫂脸色立马就沉了,回去调了档案,好么!这还不是第一次,以前已经有过堕胎史的。
要说品行性格啥的,还算他们老一辈的主观看法,偷东西既拿不出证据就不算铁板钉钉。
可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表嫂终于没办法说服自己由着孩子一切随缘了。
当晚回家就勒令殷俊跟对方分手,并把证据拍他面前。
表嫂一开始想的还是自己这样做,孩子要觉得在大人面前自尊受创该怎么安慰。
结果好么,想多了!接下来的事就跟表嫂都不屑看的狗血八点档一样糊得人睁不开眼。
这家伙现实不可置信,直到真实的资料容不得不信后,立马从青年化身脑残情圣。
要死要活的坚持要跟对方在一起,什么爱一个人就要爱她所有的过往什么我相信我能温暖她无处安放的心。
差点把表嫂听吐,一度怀疑自己儿子被谁换成了智能机器人,还是原始搭载上万部狗血言情那种。
你这特么要真是以前放荡不羁也就罢了,跟你在一起好几个月还在胡搞瞎搞,上赶着做备胎还自备路费的?
为此闹出的一系列家庭大战轰轰烈烈,只不过表嫂他们嫌丢人,也没告诉亲戚,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家族群里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大伙儿还以为两人忙呢。
殷俊那边呢,就跟认死了那女孩儿一样,气得老娘都想上吊了,还一副致力于一定要家里人认可他们的脑残样。
表嫂跟祝央说到最后的时候都快哭了:“央央啊,嫂子这也是没办法,俊俊从小听你的话,连你说穿什么衣服好看他都听,这次他奶奶生日,那小王八蛋还想把人带回来呢,我都不敢告诉他奶那女孩儿的底细,怕把人气出个好歹了。”
“我都没脸跟别人说,那姑娘起先我还以为是他们同学呢,结果没想到连学生都不是,就是双路那里的一个发廊妹”
双路祝央知道,是这个城市著名的红灯一条街,那条街下面一溜的洗脚城小发廊。
当然肯定不是正经按摩放松或者做头发的地方,隔着玻璃就能看到里面狭小的门面,只有一两个椅子,做头发的工具也稀稀拉拉,不过沙发窗帘倒是处处透着艳俗的红粉。
两三个穿着性感的女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挂的是发廊牌面,不过做的什么生意有眼睛的都知道的。
表嫂说到最后道:“到时候你看到他,帮嫂子好好劝劝,啊!”
祝央忙安慰了表嫂好半天,这才挂掉电话,把祝未辛叫过来问了殷俊最近的事。
祝未辛一脸茫然:“小俊子?最近都没跟我玩,约他开黑也不来,说是要陪女朋友。”
要说当初他遇到酒托的事过后,连着好几天还在跟她撒娇,唉声叹气的抱怨世间险恶呢。
但凡正常人,才上过当应该也会稍有警惕吧?而且讲真,殷俊本来长得就帅,追他的女生绝对不算少,又不是没人理会的肥宅迪奥丝,实在令人起疑。
既自个儿家的孩子也不能不管,祝央便找了人具体打听了一下。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大姨过生日的前一天。
因为不是大寿,也没想过大办,不过大姨住在农村,又不是邻里关系冷漠的城里,再是不大办,村里的人还是得请的。
所以祝央回去的时候,坝子上已经砌好了临时灶,请回来的厨师还有村里帮忙的婆娘也早已忙了起来。
大火大灶的农家宴席,祝央上一次吃还是在蛤蟆村呢,祝未辛更是已经两年没尝到了。
姐弟俩都很兴奋,二表哥看到祝未辛,忙道:“诶!你回来啦,正好,去山上摘点青花椒回来,采购的时候东西太多,买漏了,做凉菜要用呢。”
“好嘞!”祝未辛脱下外套,撸上袖子,提上一个小篮子对路离道:“走,跟哥上山。”
路离也不是没去过农村,在国外他还有自己的度假农场呢,不过显然和这接地气的热火朝天不一样。
祝未辛还顺手顺了一大把花生米,分了他一半。这是做出来明天做头盘的零食。
脸盆那么大的两盆花生米酥好了放桌子上,还有炸好的酥肉和大虾。
热锅滚油刚出炉的扑鼻香味,让吃惯了美味珍馐的路离一时间有些食指大动。
不过他才来不好意思,对着桌上的虾和酥肉点了点,示意祝未辛道:“拿点那个,拿点那个。”
祝未辛随手掐了一朵芋头叶,把桌上的零食一样捡了一些放篮子里,便和路离追追打打的窜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