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诶,楼上风真大。”刚才又探出个子,嬉皮笑脸地道。“麻烦那位姐姐,帮我把茶壶送上来呗,挺贵的呢。”声音里着实轻佻的很。
赫连苍煜脸色一冷,刚刚准备招呼人时。
墓幺幺按住了白韫玉,竟是弯腰捡起了滚在一旁的茶壶。
“好呀。”她。
字音未落。
楼下的几人只觉眼前掠过一样物事,还未捕捉到什么。就只见墓幺幺单手轻轻提裙裾,曳地藤烟罗靡绉裙似幽幽含苞的一朵木槿,描银的骨线似花瓣而其旁忽滚落下的一样血红物事,则是那木槿里妖艳绽开的烈虹花心。
那是颗血淋淋的人头。
她朝后挪了一步,似个浣纱的娇俏少女一般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裙摆没有沾上一丝血来,这才抬头望着错愕的众人,轻轻道:“孩子而已,杀了就是。”
面纱未遮住的眼睛里,依旧是幽远而沉眠的古寂笑意。
赫连苍煜正正撞上了她的那个眼神,嘴角的笑意一下有些凝滞。而他怀里的兽,则疯狂地扒扯着他的胳膊,似怒似癫,自它身旁,甚至已有无法控制的化力凶猛波动。
那少年的眼睛还没有闭上,嘴上还凝固着些许轻佻的笑意。残忍的断面,疯狂宣泄的鲜血,将四周本熙攘的人群惊成了一片惊弓之鸟。
……
“杀人了啊啊啊!!!!”
“啊啊啊!”
楼上窗内忽爆出数声凄厉的惨叫,于斯,几道人影已瞬间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将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蓄须男人人痛哭着冲了出来,抱住了那颗人头:“五爷啊,你死的好惨啊!!!我可怎么跟主子交代啊……”
包围着他们的,显然是这帮爷的侍卫。
几个霸王是心颤抖地拨开了侍卫,想去看看个究竟,可还没看呢,就被里面那男饶哭嚎吓破哩,纷纷跟着哀嚎起来。
一时间,好不热闹的凄凄惨惨。
白韫玉伸手把墓幺幺拦在了身后,染霜已站了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墓幺幺你怎么能下死手!”白韫玉看着四周包围着的人圈,有些咬牙切齿。
“你太狠。”染霜的声音鲜少听起来有什么波动,这次,倒是有些怒意。
然而墓幺幺置若罔闻,拨开他们两人,提裙走到了最前面静静地站着,似在等着什么饶出现。
赫连苍煜怀里的兽好容易才停止了暴动,他这才得空看着墓幺幺,露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来。
身旁的剀和另外一个随从将赫连苍煜护在其中,压低了声音:“所,怎么办?”
围着他们的人圈里,破了个口子。自那自动让出来的一条路里,走出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着矩领窄袖长衫,腰间绅带上的莺鸟琉坠很是别致显眼,面容周正,窄额宽唇,脸色憋得青紫,显然是在暴走的边缘。另外一青年着青金底繁白星点拖地大袍,高冠束发,有特制独特苏络从冠上垂坠而下,看起来普通的容貌这般看来倒是有几分神秘之气,比起身旁那人,有些倨傲的眼神里只是微微扫过地上那人头,还有些厌恶之色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