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霸相府是明显的多灾多难,平日里门外总是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辇,达官显贵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前来拜访,这几不但门可罗雀,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门,仿佛如同一个突遭变故的中年人,一下就凄楚的进入了暮年。
平日里能和两位公主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于其中一位的霸相,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在朝堂之上连连遭人参本。
以往不是没有,可圣帝从来不见有任何反应。可这次自从圣帝传观圣颜了之后,就突然的性情大变。不但在朝堂之上直接责骂了霸相,还愤怒地将得月玺给砸在霖上,最后,在某次在御书房里单独面见了霸相,楚相,息烽将军以及太宰之后,听出来时候,霸相就被人给侍月卫给直接送到了府内,那架势,是要求他闭门思过了。
据是霸相勾结外陆荒人意图造反,虽然是市井流言信不得,可是诸位平日里在朝堂上滚打摸爬的人精们,根据最近所有的一切,推断出:等了几十年了,从他十六岁为相,霸相终于要栽了!
“普同庆,万民狂欢。”墓幺幺趴在桌子上,没有个正形地歪着脑袋看着灯苗,“爹,你真要造反啊?”
“是啊。”汪若戟还是在喝茶,这次换了个锥鼎壶,比起外面流传的他马上要被满门抄斩烧死在烈阳之下的样子,他倒是气定神闲,还看样子心情蛮不错。
“哇塞,厉害!”墓幺幺眼睛冒光地看着他,“你要当了皇帝,那我不就是公主了?”
“公主有什么好的?”汪若戟慢悠悠吐出一口茶气,惬意地瞥她一眼,“公主比你憋屈多了,哪里像你,偷香窃玉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墓幺幺并不接话,突然道:“我很奇怪一件事情”
“不用想了,大门不装好你哪里也别想去。”
“我靠,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你就是故意的不让我出去呗?”
“是啊,不行你就装门,不行你就出钱。”汪若戟很是轻描淡写,还若无其事地挑了下眉尖。“怎么,这么着急爬墙出去啊?”
“……”墓幺幺忽然就哑巴了。
久久。
她忽然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知道是那些流言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只是不知道这些流言之中,到底你都具体做了些什么。”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龟缩在霸相府这个龟壳里不出去。”她直起身来,正视着仿佛洗耳恭听地汪若戟,“我原本以为,是圣帝要杀你,所以你才这么做。毕竟普之大,能把你汪若戟逼到这个份上的,除了这位,我想不到还有谁。”
汪若戟挑眉,明亮温和的眼睛在幽幽烛火之下深邃犹如渊海,“多年前还有一个女孩儿也做到了。”
“……”墓幺幺忽闪了下睫毛,笑了,“可现在我觉得,不是他。”
“为何?”
“因为假如是他要杀你,有太多机会了,不会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