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谢榆桉得手后,她瞬间又有些心虚,一时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大脑一片空白,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紧紧盯着眼前被自己强吻成功的人。
顾剑州迎着谢榆桉无辜的眼眸,捕捉到里面的一丝慌乱无措后,嘴角微扬,一手按上依旧牢牢拽着自己衣襟的素手,一手抵在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霸道地开始攻城掠地。
这副架势,怎么看怎么像要洗掉昨夜的“屈辱”一般。
谢榆桉不知顾剑州的想法,但总归是把即将崩裂的靠山又扶了起来,她便认命地闭上双眼。
若谢榆桉知晓顾剑州接下来的举动,打死她也不会“认命”。
眼瞅着谢榆桉沉沦,顾剑州突然狠狠咬上她的樱唇,血腥味瞬间在彼此唇舌间蔓延。
谢榆桉倏尔清醒,睁眼便看到了顾剑州眸中的玩弄。
疼痛和屈辱的驱使下,谢榆桉不顾一切地将人推开,强忍眼中泪水,捂嘴瞪着满脸坏笑的顾剑州。
顾剑州抹了抹嘴角的一丝血迹,“啧,你不是说心悦本王么?而且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本王吻你,本王看你可怜,才施舍你一个吻,方才只不过轻轻咬了你一下,你就这般不识好歹了?”
“还是本王的吻技不如小九,让你失望了?”
谢榆桉:“……”
踏马的,不等牢牢靠上顾剑州这座靠山,她谢榆桉就得被活活气死!
算了,这靠山不要也罢!
谢榆桉此刻就这一个想法。
连日紧压的情绪一时间被无限放大,谢榆桉此刻满腔戾气,用现代人的解决方式,抬手甩了顾剑州一耳光。
力道十足。
怒气十足。
顾剑州整整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被人扇耳光,满脸的不可置信。
反观谢榆桉,此刻竟出奇的冷静。
她沉思片刻,不带一丝情绪地缓缓说道:“安王身份贵重,榆桉自问高攀不起。就如安王所言,日后你我别再有一丝瓜葛!先前种种,对也好,错也罢,榆桉认为,今日也该还清了!”
“至于榆桉与九皇子如何,就不劳安王费心了!”
言罢,谢榆桉标准地行了一个宫礼,然后不带任何留恋地潇洒离去,徒留顾剑州一人在原地凌乱。
回谢府的路上,谢榆桉本以为今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便靠在车厢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盘算着如何再找几座靠山。
却不想马车刚在谢府门口停下,谢宁身边的小厮便奉命带她去正厅。
谢榆桉本已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刚松下的心弦再次绷紧。
刚进正厅,谢宁便将手中的茶盏朝她砸了过来,谢榆桉下意识侧身,才勉强躲过。
“我谢家家风纯正,我也曾为当今圣上授课,怎地生出了你这么个没有廉耻的东西?”
谢榆桉的双眸暗了下去,袖中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厅中,朝着谢宁跪了下去。
私自外出,在古代而言,确实是闺阁女子不该有的行为,谢榆桉自认理亏,所以任打任骂。
得知谢榆桉外出私会外男时,谢宁的怒火被苏婉卿拱得有三丈高,一度生出开祠堂、请家法的念头。
可眼下看着乖巧跪在那里的谢榆桉,谢宁仿佛一只卸了气的皮球,噗噗噗直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