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啦啦的下着。
南京皇城守备府内,这会儿热闹得紧。
徐鹏举、韩士英、郑障、张垣、曹松、方东,以及南京六部其他五部的尚书、侍郎,还有南京五府的佥事,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等等均在。
这些大明朝南都的一二三品大员,都围着剿匪的大功臣张渠、宋天玺说笑着。
“我说,宋缇帅,张军门,你们二位此次太湖剿匪可是立了大功了。太湖至少又得三五年不会有大乱子了。”说话的乃是南京礼部尚书万镗。
“大宗伯您这可是夸奖了!”宋天玺赶紧向万镗拱手道:“这次能够剿灭太湖水寇,除了我与张军门,还是守备府诸公领导得力,我跟张军门可是不敢邀功。”
万镗,弘治十八年进士,历官显赫,曾执掌南京都察院,更因敢于直谏,触怒当今圣上在家赋闲十年。
严嵩入阁以后,因着同榜进士,这才重新进入朝堂,历任南京刑部尚书、南京礼部尚书至今。
“不敢当!不敢当!”张渠也在一边谦虚的拱手。
“呵呵!”万镗笑了笑,朝宋天玺和张渠拱手还礼道:“宋缇帅、张军门过谦了。奏疏送上去以后,严阁老大为赞誉,在今上面前没少夸赞。”
“入值西苑的时候,今上还对严阁老说,北边战事不宁,大同总兵、副总兵战死可谓是不幸。然太湖剿匪也算一功,提升了南直隶诸卫的士气,当得奖赏。”
“严阁老提携!”宋天玺、张渠朝着北方抱了下拳,张渠道:“比起北边的战事,太湖剿匪实则算不得什么大功,严阁老如此为我们说话,倒是让严阁老费心了。”
“谦虚了!”韩士英在旁开口道:“太湖匪患,这些年影响了太湖周边的安危,这次能够一举荡平,全是你们的功劳,守备府不过是配合罢了!”
“今上乃圣明之君,即使没有严阁老说话,定也知道太湖之情形,下旨嘉奖出自圣意。张军门、宋缇帅,二位当感谢陛下才是!”
“对对对!”两人赶紧起身,朝着北方叩拜,嘴里高呼着:“陛下英明!”
万镗却是被韩士英的一句话说得老脸通红,好在他脸皮够厚,只是讪讪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他是严嵩举荐才得以入朝,严嵩说的话,在他那里堪比圣旨,这些年事事恭顺,也是对严嵩的感激。
韩士英则不同,他跟严嵩本就是政见不合,对严嵩好些做法根本不敢苟同,特别是在处置夏言还有朱纨的事情上,韩士英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也是韩士英只能在南都待着而没有办法进入北京的原因。
万镗还想把太湖剿匪的功劳都往严嵩头上挪一挪,他自然不会同意,方才开口说话。
“不管严阁老如何,凡事还是要公正廉明!”韩士英在一旁若有所指的说道:“太湖剿匪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严阁老说什么都改变不了。”
“今上是英明的君主,做臣子当好生辅佐今上,而不是对某些人阿谀奉承,事事恭顺。”
“我~”万镗岂会听不出韩士英的话外音,在场的都听得出来。
“哎呀,我看还是宣旨吧!”眼见万镗被韩士英说得脸红脖子粗的,旁边的南京吏部尚书屠楷赶紧朝徐鹏举说道。
“对对对!”徐鹏举连连点头,看向了旁边南京司礼监的宦官。
“要不再等等~?”这个宣旨的宦官倒没有实权,北京来了旨意,今天他也就是奉旨宣旨的。
“等等吧!”韩士英道:“墨哥儿这次太湖剿匪是出了大力的,该让他一起来听听!”
对于唐儒的这个大外孙子,韩士英也是喜欢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