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他小哲?”金冠的太子站在窗前,明媚的阳光透过银纱倾泻进来,勾勒出他带笑的侧颜。及地的深蓝色锦袍上,掺着金线的三足乌纹样闪着灼灼光辉。此刻,他手上把玩的依旧是那把镶着东珠的匕首。
“回太子,薛同山大人的确是这样说的。”跪在地上的人话音刚落,殿外的内侍叩门禀报道,薛同山来了。
屋里很快只剩下太子一人,内侍们打开门,薛同山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太子跪地行礼。
“启禀太子,涧王认罪自尽,府内一共八十二口尽数伏诛。所有财物田产皆回归内府,尊太子恩德,任按旧例厚葬涧王。诸事已毕,臣特来回禀。”薛同山一口气把话说完,始终低垂眼帘,面色恭敬而谦卑。
座上的太子还是那副如旧的笑脸,“薛表哥辛苦了。涧王的这趟差事不好做,叫你为难了吧。”
“太子言重了,管理宗亲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薛同山知道自己身边有太子的人,也明白此刻太子话里的意思。但他却不能慌,半点也不能露怯。因为这是得以活下去的唯一的办法。
太子上下左右的瞧了瞧他,忽然开口道:“表哥今年二十有五了吧,还未娶亲?”
薛同山原以为他会揪着涧王的事情细问,却忽然冒出这么个问题,一时也有些糊涂。
“臣下愚钝,无人相看,因而至今未娶。”
“表哥谦虚了,像表哥这样出身贵族,年轻有为的人,怎好白白虚度。正好,方才金元安老先生来我这儿请按,提起他的孙女金梦儿年方十六尚未婚配,求我给许个好人家。我看与表哥你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桩亲事表哥以为如何?”
太子的语气听着像询问,但薛同山明白,无论太子提说的是谁,自己都不能拒绝,只能谢恩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