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时被自己毁了的半个实验室,裵元止都觉得便宜他们了,那条漂亮的人鱼差点没救回来好吧?那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乱来。
伸手摸着坑坑洼洼的鱼尾,裵元止越发觉得这真的不顺眼极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调配点药给人鱼,将这条漂亮的鱼尾养回来。
……
黎御笙过上了大爷一样的生活,一不高兴老婆就会跑过来安抚自己,这样的生活让狐狸翘起了尾巴,更是抱着老婆享受的蹭来蹭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裵元止也随他抱着,手中还不断的处理着实验数据,最近有关人鱼的实验都被他强硬叫停了,一直等到人鱼伤口养好前都不会开启。
并且,他将那些敢对实验体动手的研究员全都清理了出去,这一清理不要钱,竟然发现了不少被盗走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全都被送去了那个新来的负责人手中。
还是贼心不死啊。
处理好实验数据,裵元止拍了拍人鱼,开口说道,“我得出去一下,大约一个小时就回来,你乖乖待一会儿,回来我给你拿好吃的。”
“裵元止……”
一听裵元止要离开,黎御笙顿时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低着头不松开人,就这么一直不说话。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裵元止也能读懂人鱼的表情了,现在的人鱼就是装出来的不想让他走。
他捏着人鱼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老老实实待着,我真的有事要忙。”
听他这样说,人鱼也知道留不下人了,委屈巴拉的松开手,尾巴一甩回到了水里,背影莫名气呼呼的。
看着那背影,裵元止笑了笑,拿着平板离开了实验室。
黎御笙游到水底,那里有一个防水的闹钟,是裵元止准备的。
裵元止有时候会很忙,但离开前都会给人鱼订好时间,如果超时没回来的话,会被人鱼缠着抱。
裵元止一般不会超过订好的时间,所以狐狸从未能得逞过。
趴在水底百无聊赖的吐着泡泡,黎御笙一眨不眨的看着时间,等了一小时都没看到人回来,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想裵元止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那他是不是可以……
还未等他想点什么不切实际的,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黎御笙还以为裵元止回来了,心中有点遗憾,他游到玻璃旁一看,却发现进来的是个不认识的人,顿时将表情一收,不再理会。
来人是个身量不高的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精英的样子。
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男人抬脚走到了用特殊玻璃打造的水池边,仔细的打量着水中。
“人鱼呢?哪去了?”
男人敲了敲玻璃,没能看到人鱼凑过来,想了想他直接上了二楼,站在二层的台面上朝下看去。
看到水底中一片阴影,男人的眼睛顿时一亮,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后往水里小心的倒了一滴液体进去。
黎御笙原本在水中打量着水面上的人,却看到他将什么东西倒进了水里,一股十分香的味道突然蔓延开来,诱惑着他过去。
人鱼皱着眉头,下意识摆动了一下鱼尾,浮上水面,去看看那人到底倒了什么东西下来。
看到人鱼浮上水面,男人的眼睛更亮了,其中还带着隐隐的兴奋,他看着浮上来的人鱼,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胶囊。
“来,我这里有好吃的,你要是把这个吃了我就给你这个。”
男人或许觉得人鱼很好骗,一手冲着人鱼挥了挥,另一只手捧着那个胶囊,就像是诱拐小孩子的怪蜀黍。
黎御笙当然不可能上当了,他除了裵元止给的东西什么都不吃,但他现在实在好奇这人刚才滴在水里的东西是什么,干脆凑了过去,眼睛盯着男人放在脚边的小瓶子。
男人还以为人鱼被自己吸引了,脸上更加兴奋起来,他就等着人鱼过来把胶囊塞进人鱼的嘴里。
这是上面交给他的任务,等到胶囊喂进去后,外面守着的人就会把配好对的另一个实验体送进来。
他们抓不到人鱼,还不能造一个吗?
眼见着人鱼到了眼前,男人将胶囊递了过去,就在他以为人鱼会乖乖吃了胶囊的时候,一条黑色的尾巴突然甩了过来,将放在脚边的小瓶子被打翻在地,里面黏糊糊的液体全都流进了水里。
“啊!”
这一变故也吓到了男人,致使他没能蹲稳,一下掉进水里。
男人不会游泳,刚掉进水里就开始不断的扑腾起来,眼中带着恐惧。
人鱼只是扫了一眼便去看那个小瓶子,小瓶子上面并没有标志,里面却还残留了一点刚才的液体,他将盖子盖紧,等裵元止回来给他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救,咕噜噜……救命!”
男人不断扑腾着手臂,这个为人鱼打造的水池足足有五米深,他本就不会游泳,此时更是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
人鱼打了个哈欠,看着水中不断扑腾的人,一甩尾巴再次游到了水底,看着闹钟计算着时间。
实验室外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行穿着全副武装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快速上了二层将那个快要淹死的人救了出来,随后往水池中倒了什么,等着人鱼的反应。
黎御笙只觉得身上十分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烧灼着他的皮肤,尤其是他伤口的地方,格外的疼。
人鱼皱着眉头,开始暴躁起来,他在水中翻滚,一池子的水都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惊涛骇浪,水拍打在二层的台面上,将一群站在上面的人双腿打湿。
“怎么还不上来?是药效不够?”
一人看着人鱼始终不浮出水面,转头询问旁边的人,被询问的人犹豫一瞬,又往水中倒了一瓶。
那一瓶药入水即化,黎御笙身上的伤口更疼了,他盯着水上的人,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他突然游到台面下,猛地伸手一抓,将一个靠的最近的人拉入水中,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一把撕碎他防护用的面具,将人死死压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