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妙的双眸逐渐失去光彩,她轻轻挥动着蒲扇,幽幽道:“有个江湖郎中在那晚恰好路过白鹤亭才救下了李云天。”
岳擎天有些奇怪道:“我七年前在塞外追捕逃犯时曾亲眼见过被吞心腐骨毒侵害的人,他们的死状都异常惨烈恐怖。这种阴毒据说是用毒蝎以及死人的毒血与各种剧毒草药共同熬制而成,中了这种奇毒的人绝大多数都会在一分钟内快速毙命,就算有人能够依靠内力或者封穴的方法止住毒素,体内的脏器也会遭受极大的伤害,最终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活活痛死。”
听见岳擎天的话语,赵思妙的眼角再度流下热泪,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想到那一晚李云天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她的心都几乎要被撕碎。
岳擎天望见赵思妙无声抽泣的落寞背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勉强支吾道:“其...其实也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
云中鹤按住了岳擎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出声。
而他自己则来到赵思妙的身后轻声道:“现在李公子至少还有一息尚存,你不必如此难过的。”
赵思妙将眼角的泪水尽力抹干,又望了一眼病榻上的李云天,手中的蒲扇不禁挥舞的更用力:“我多希望那一晚中毒人的不是他,而是我......”
赵思妙说着说着,眼泪不禁又夺眶而出。
云中鹤默默的站在赵思妙的身后,他的心情也随着赵思妙的心绪而莫名变得低落。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好像只要一见到赵思妙,他的心念就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过了许久,赵思妙才渐渐抿住嘴唇,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继续滚落,她勉强揭开药罐,用筷子将锅中翻腾的中药均匀的翻了一个面后才叹息道:“刚才是我失礼了。”
云中鹤苦笑道:“我想李公子一定对你很重要,不然你也不会如此伤心。”
赵思妙闻言心中满是苦涩,但依旧强颜欢笑道:“他曾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
云中鹤微眯着眼道:“如此说来他与怒生天王曾交过手?”
听见怒生天王几个字,赵思妙的眼中就不由生出一抹怨恨:“李公子不仅与怒生天王交过手,而且还杀了他。”
云中鹤瞳孔一缩,惊道:“你说他杀死了怒生天王央宗玛?”
赵思妙侧颜冷冷瞥了一眼云中鹤,道:“你觉得他不是央宗玛的对手?”
云中鹤失神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边陲四大天王在塞外声名远扬,他们不仅个个富可敌国,而且武功高绝......他们怎么会与你们起了冲突?”
赵思妙思索片刻,皱眉道:“我不清楚,但我在白鹤亭外曾听到他们说起过关外通牒,却不知这通牒对他们有何用处。”
岳擎天闻言走到赵思妙身旁瞪眼道:“你说的可是塞漠边关的通关文牒?”
赵思妙迷茫的望着岳擎天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听闻,而且那文牒好像还是他们从九洲镖局的重镖中夺来的。”
岳擎天眉头紧皱道:“九洲镖局?这杭州城只是九洲镖局其中一处分会,这塞外大漠的通关文书怎么会在他们押送的镖车上?”
赵晓光坐在木墩上看向陷入沉思的岳擎天,笑道:“我说岳大人,你就算在这柴房里站上三天三夜恐怕都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何不去随我一同去那镖局里问问那里的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