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是啊,是奉太子之命来看望长公主。”
李诚无视高阳哀怨的眼神,小娘子年龄其实不大,十五岁就嫁人了,一副妇人的打扮。
说起来这年月的女人,真的伤不起。
“要不玩点手段,这辈子你都不会主动来我这呢。”
高阳还在哀怨之中。
李诚四下看看,身边的随从已经看不到影子,应该是牵马去马厩了。
高阳身边的侍女,更是一个都看不到,两人就在空旷的院子内对立着。
“走吧,别人看见不好。
不是不来看你,总得有个借口吧。
不然瓜田李下,说不清楚,我的名声无所谓,坏了公主的名声,李诚就罪该万死了。”
李诚虚伪的哄骗。
高阳听了果然高兴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我那公公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妾身也好久没来这了。
最近公公身体有气色,妾身才能来这散心一二。
嫁到房家,为了皇室的脸面,有的事情总是身不由己。”
房玄龄是真的老了,这一年快过去了,一直在养病。
作为媳妇的高阳,自然要每日在跟前伺候着。
高阳或许是任性的,但皇室的脸面还是要顾全的。
“唉!”
无言以对的李诚只能是一声叹息,其实他也挺后悔的,上次真的是酒喝多了。
高阳其实也挺无奈的,怪就怪皇帝老爹,非要早早把自己丢给房二那黑厮。
“长公主还好吧?”
李诚转移话题,提起这个高阳顿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长孙冲这怂娃,就知道欺负女人。
回头一定要给他好看。”
“别冲动,别让你父皇难做。
长公主那边,好好安抚,别让她心生抑郁。”
李诚还是以安抚为主,高阳却不甘心道:“没来由的动手打人,还撕了李郎的诗集。”
“就为这个?”
李诚非常的吃惊,高阳一边碎步慢走,一边低声道:“也不全是,据说是平康坊相好的小娘非要他帮着赎身从良,长孙冲那厮手里没活钱,又不敢问家里要,说是一万贯呢,杀了管家都不敢给他。
长孙温私下还表示可以出这个钱,不怕他有脸要。”
李诚没想到还有这卦,高阳还在继续:“还有就是上一回,李郎去长孙家府上。
长孙冲叫他爹让人给绑了回去,大姐说这事情长孙冲也算到李郎的头上了。”
李丽质住在一个清净的小院子里,李诚到的时候,丫鬟要去报信,被高阳制止。
两人迈步进了正堂,李丽质正躺在一张榻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手里捧着一本书在安静的看着。
北朝遗风导致唐朝的娘子们颇为彪悍,李丽质却是她娘长孙无垢遗毒的受害者。
女则三十卷啊,都是教女人怎么贤良淑德。
这在现代社会很难想象的事情,在唐朝却是理所当然的。
长孙无垢还活着的时候,非常主动的给李世民塞女人。
千古第一贤后啊!李丽质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却没有母亲那份驾驭丈夫的手腕。
看着榻上柔弱无力的李丽质,李诚缓缓上前施礼,李丽质赶紧侧身让:“妾衣衫不整,不敢受先生之礼。”
李诚见状笑道:“殿下身体不适,不必起来。”
李丽质低头细细的低声道:“还是请自成先生方便一二。”
李丽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不想让李诚看见。
李丽质突然想起李夫人,自己也姓李,唉。
这就是多愁善感了,难怪历史上会短寿,身体是一方面,性格也是一方面。
李诚退了出来,高阳也跟着出来了,两人站一块,边上的下人自觉的离开二十步之外。
这深宅大院里头,知道的太多嘴又不严实活不长。
“唉,你说长孙冲与长公主,娘舅的姻亲,也算是青梅竹马,怎么就搞成现在这样?”
李诚继续虚伪的感慨,关键是女人吃这一套,这会心里盘算着怎么利用李丽质的事情呢。
“青梅竹马,什么青梅竹马?”
高阳听着不明白,随口问一句。
李诚心里哎呀一下,长干行还没出来呢?
赶紧糊弄:“就是小孩子一块玩大的,这个你懂吧?”
“不懂!”
高阳很不给面子,李诚赶紧扯别的:“太子很担心啊。”
“九哥担心是自然的,母后早逝,长姐如母。
便是妾这个不是一母同胞的,大姐也能照顾的周全。”
高阳给了个解释,李诚点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