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不以为意,接着道:“我所以买了天香楼却不开门做生意,那是在等着拆了重建。我的志向又岂是小小的天香楼,要搞就高大的,搞一个集餐饮与住宿为一体的大酒楼。我盖的这个酒楼,可不是一层两层的小酒楼,而是五六层的大酒楼。用的建房材料不是现在用的石灰,而是水泥。你就等着瞧好了,等我的酒楼一成,必定会颠覆人们的想象,继而砖窖生产出来的砖将供不应求。”
唐子兰将信将疑,道:“究竟什么是水泥?”
李飞白道:“所谓水泥,往小的说就是石灰,往大的说那就是比石灰强上百倍的神物。石灰只能盖房垒墙,水泥也能盖房垒墙,还能铺路搭桥。知道为什么你刚才说修条山路得数万两,而我说只需要一万多两吗?”
唐子兰摇摇头。
李飞白道:“因为你说的修路,用的材料是打磨好的条石,钱都花在这上边了,别说数万两,十数万两都可能。而我说的修路,只需把水泥加上河沙再加石子搅抖,往地上抹平,凉上几天就成了。水泥是我自产的,河沙碎石又不值钱,所需银两一下就降下来了。”
唐子兰的脑海中便呈现出一幅画面,用白白的石灰混以沙石,在平整好的路面上抹平,过上几天凉干后。大雨一下,车门一压,路马上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她道:“这样的路结实吗?”
李飞白道:“结实!二十斤的大锤砸下去,能把条石砸得四分五裂,砸在水泥铺的路面上,仅能砸出个白印子罢了。不过,如何烧制水泥的配方十分难搞,主要需要的就是青石与胶泥,以及烧制燃料精煤。正好这几样东西下盘村都有,我就把厂子建在了那里。至于修路,往外运东西虽说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想实验一下烧制水泥的配方。而水泥是否真能结实搞造,最好的检验方法就是修路。”
唐子兰听李飞白的话中有几个新名词,还是头一次听,不过倒也不难理解,想一想也能明白所蕴含的意思。她早对李飞白嘴中时不时蹦出的新名词见怪不怪,现在更不会奇怪,反倒是最关心的是水泥究竟能成不能成。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水泥真的如此厉害?”
李飞白道:“厉不厉害,到时你就知道。”
唐子兰道:“你真的能烧出来?”
李飞白道:“绝对可以烧出来!”
唐子兰听李飞白回答的信心十足,也就相信李飞白能烧出水泥来,笑道:“你在下盘村干了三样买卖,石雕厂是在我之前干的,我就不说什么了。砖瓦厂与水泥厂,咱俩可是一人一半!赔了我认,赚钱了平分秋色。”
李飞白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没不算数过。何况唐子兰能够相信他,拿出那么多银子出来跟他合作,他心里十分感激,建厂之前就预留了唐子兰的股份,哪会说个“不”字。道:“砖瓦厂与水泥厂,要赚钱应该是明年的事了,因为先期生产的砖瓦以及水泥,都得供咱们自己使用,不往外卖又如何赚钱。不过,你不看好,认为必赔的煤窖与冶铁所,用不了几天就能赚钱!”
他讲到这里,抬眼去看唐子兰,只见唐子兰面色潮红,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反正根本没听他在说话。他一下子索然无味,也就闭嘴不言,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唐子兰回神,心中暗道:“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刚刚还埋怨我败家呢,这时竟不关心我如何让煤窖冶铁所扭亏为赢。”
若他知道唐子兰在想什么,只怕会忍不住笑骂一声:“从你拿出三十万两银子连眼也不眨一下,还以为你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女中豪杰。真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超级无敌的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