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南郡他毕竟是个小城,人也少,所以连城墙都不配有。只有一个象征性的小城门,城门边上就是是集市,出了城门就是官道,弯弯曲曲地消失在山峰之间。
大清早,柳尘远牵着马,便到了这小城门。等在此处的,不用猜,也就只有彭大顺。
彭大顺拿了一个褡裢,上前挂在马鞍前面:“尘远,你还会回来么,昨晚我让娘连夜烙了些饼,你带着”
“将来等你发达了,可得回来把我也带上,可说好了”说罢咬着下唇轻锤了柳尘远胸口一拳。
“希望吧”柳尘远一把抱住彭大顺。“大顺,如果我回不来了,清明帮我在我爹娘坟前烧根香.”,又用手拍了拍大顺后背,松开怀抱,却又抓着大顺双肩说:
“我在留给你的车棚里,放了点东西,给你留着的,好好照顾你爹娘”,柳尘远说罢,转身跨蹬上马,两人小时候大树下逗蚂蚁认识,转眼已过十多年,从未长时间分离,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加上这一路八百里,生死难料。所以气氛就难免沉重些。
“大顺,要是再见到萧平,告诉他我在临都找他。”柳尘远在马上坐稳,又接着提醒。
“知道了,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
说完柳尘远一夹马镫,出了城门。彭大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乎一夜之间,柳尘远已从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伙伴,变成了兄长一般。再抬头,柳尘远在城门外拉住了缰绳,朝他挥手。
“保重!”大顺提高了音量。柳尘远则挥了挥手,策马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这苍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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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已过多时,晚春的太阳,还远谈不上毒辣,但这毕竟是南方。
柳尘远并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他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也不知道路过了几个小村镇,他也没去数。
他只知道,马乏了,不走了,他就下来牵着走,走了能有一个时辰。一路也没有碰上一个人。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他要去临都,去找这个萧平问清楚,是否是他用银针杀了他爹,又为什么给他令牌?
柳尘远感觉这路越走,两边的山峰越陡峭,树木也越来越高大阴蔽,加上这日渐夕落的太阳,脚下这个只能过辆马车的官道,也益加觉得阴暗起来。
“不好,天要黑了,我还未赶到下个村镇!”这下柳尘远才回过神来,自己只顾埋头走路,都忘了晚上落脚的地方,一路心思不在路上,这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何是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才能依稀地透过树枝看到夕阳,只剩一竿高了。他只有不到几刻钟的时间,这天就要黑了。他想要再次骑马奔一段,但是这马死活拉不动,只顾自己犟着头吃草,这马早已乏了。
柳尘远用力拉紧缰绳,马却气呼呼的甩头不走,柳尘远抬头环顾四周,这路几乎都快黑了,几十米外已经看不清楚。山林之中的各种鸟鸣也突然响起,山鸮的幽鸣也已响起“箍~喔~,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