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的一行队伍浩浩汤汤。道路两旁众人跪送,一派雍容气象。萧索随着队伍也不知道走了几许。直到萧索已经觉得有些厌烦时,一座巍峨的府邸才显现出来。
队伍在府邸前停下,九公主门前换乘小轿,丁广率领十余名兵丁随旁护卫。一路上每隔三五步便有一名甲士肃然而立。往来下人,尽皆垂目而行。可见府第里气象庄重,法度森严。小轿又在府中行了两刻钟,萧索眼前方显出一座恢弘殿宇。
萧索抬头去看,那府邸:雕梁画栋不足以形容其美,
琼楼金阙不足以形容其贵。
贝阙珠宫不足以形容其形,
珠窗网户不足以形容其奢
龙楼凤阁不足以形容其雍容,
神霄绛阙不足以形容其出尘。
此宫殿煌煌如乾坤铸就,巍巍似天地雕成。虽未入内已经给人一种难以仰望之感。萧索勉力向门上匾额看去,只见匾额上书写两个极难辨认的大字“西海”
“西海?莫不是到了敖润的老巢?”萧索正自嘀咕。九公主已经下了小轿,莲步轻移与丁广一同步入殿宇。萧索连忙收起思绪,跟随二人而入。入了殿宇内防御似更加紧密,两旁大汉如刀削斧剁一般整齐,甲士们手持戈矛静立两旁。
丁广在前九公主在后,穿过戈林矛海,来到了大殿之内。只见大殿御座之上端坐一人。那人身穿滚龙袍,头戴玉冕旒。虽是人身,头上却是长出两只鹿角,嘴角胡须长约尺许,竟似两条鱼须。御座下侍立着三五个身着官袍之人。另有一人手持拂尘,与御座对面而立颐指气使很是嚣张。
萧索仔细观瞧,只见下手站立的三五人中,有一人似曾相识十分面善。萧索仔细搜寻脑中记忆,不难认出,此人正是当初伐木的那监工龟老汉。
丁广来到御座前,单膝跪拜。垂首一拜道:“末将丁广奉命召九公主回返西海。现已完成任务,特来交旨。”
“知道了,平身吧。差事办的不错。退到一旁,日后自有旨意嘉奖。”御座上的那人应答了一声。丁广得到了首肯,急忙起身退到一旁。那人又抬头向九公主处望去。九公主疾走两步,欠身施礼道:“新月给父王请安,愿父王福寿康宁。”
“呦,这就是新月公主吗?既然公主已经回来了。那咱家就带着她回紫霄宫复命去了。”御座上的龙王尚未回话,一个阴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大胆!何人竟敢在紫晶宫撒野?”一声大喝,倒把在场之人惊了一跳。众人寻着声音看去,说话的竟是刚刚交旨的丁广。此刻的他正是志得意满。听有人对西龙王言语不敬,顿时呵斥了一句。
“嘿嘿,西龙王还未说话。竟跳出个臭虫来。”似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理,那阴鸷之人接着说道:“王爷,您怎么说?”
“这个……”那御座上,西龙王顿觉尴尬。
萧索仔细看去,只见那阴鸷之人面白无须。穿着一身鲜艳衣袍,左手成兰花指,右手握着一柄拂尘。那人拂尘搭在左手手腕处,说起话来不见喉结耸动。
“靠!”萧索一声惊叹。“自己不会是遇见传说中的太监了吧?”那拂尘男见西龙王还不答话,道:“怎么?紫霄宫的威严到了西海就没有了吗?”
西龙王听了紫霄宫三字,心头一紧。道:“丁广!上仙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将丁广压下去重打三十、不重打五十。仙使莫要与他一个下人一般见识。”
西龙王话音刚落,殿中武士便将丁广来下殿去。可怜他丁广马屁拍到马腿上。功劳半分没领到,倒先挨了一顿好打。
“西龙王,倒是个懂道理的。既然如此,咱家就将新月公主带走了!”拂尘男不依不饶的道。
“仙使且慢!”
“嗯?怎么还有不长眼的要难为咱家?西龙府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拂尘男道。
“仙使,非是小仙冒犯。只是理不讲不透,事不说不明。小仙斗胆,请仙使容小仙问这新月公主几句。若新月公主果真犯下重罪,西龙府绝不袒护。如此也显得天帝海量,蔡公公英明!”
萧索向说话之人看去,不是龟监工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