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习惯了主子的“失忆”,莲蓉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殿下忘了么,这是开国那年,先祖爷念及景族是最大的开国功臣,便亲自设计了杉木马车,且规定杉木为景族专用,以此表彰。”
竟是先祖的恩惠……
凤沅暗暗不悦,不由抱怨:“怎么凤家人,都胳膊肘往外拐,不把自己家弄得有头有脸的,反而长别人的志气?”
莲蓉听得一惊,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想捂住主子的嘴:“殿下嘴上怎么如此不当心,先祖爷,岂是咱们能议论的?”
先祖爷怎么了,不过死人一个。
凤沅心里这么想,忍着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议论一句,就把这丫头吓成这样,若真这么说,岂不吓晕过去?
众人簇拥,景玄姗姗来迟地走出骠骑侯府,却没有走向杉木马车,而是冲着凤沅而来,浅浅冲她一笑:“早膳吃得如何,合口味么?”
这莫名的关心,凤沅只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好不习惯地回道:“你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的。”
之前被戏弄习惯了,他突然这么乖、这么正经,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
下意识的关心,景玄并没有觉得自己奇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并无拐弯抹角,只是问一句早膳而已。”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凤沅依旧不习惯,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不必如此关心我,帮我把婚事取消了就行。”
这丫头,还以为他是因为婚事,才关心她的?
景玄暗暗无奈,却没有明说,玩味似地近身一步,嘴角划开一个迷人的弧度:“我还是更喜欢关心你。”
他的微笑,看似温柔,在凤沅眼中,却像是一柄刀剑:“你的女人,都敢往我的汤药里下毒了,保不准哪天,我就死在她手上了,你能不能行行好,把你的女人收回去?”
一听“你的女人”四字,景玄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又被温柔代替:“汤药之事,我知道你会防着,其他的,我会替你把关。”
她这是招他惹他了,明明可以不蹚浑水的,为什么非要把她掺和进来?
“你不取消是吧?”凤沅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鼻子,像是最后的警告。
莲蓉瞧得一惊,下意识想要阻止,但见景玄没有生气,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放心,她奈何不了你。”景玄说得无比笃定,凤沅却不以为然,敢情离死不远的,不是他!
“那咱们走着瞧!”凤沅撂下这么一句,转身上了香楠木马车,愤愤不平地吩咐了一句,“出发!”
景玄却没有上杉木马车,而是跟着她,顺势上了香楠木马车。
下人们都畏惧主子,自然不敢阻止。
凤沅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冲着他便是一记飞踢:“谁允许你上本太子的马车?赶紧给我滚下去!”
外头的下人们听得一惊,哪怕是皇上,也会让骠骑侯三分,普天之下,唯有太子,才敢怒吼侯爷了……
景玄依旧不计较,矫健的身子,灵活地躲过了她的小脚,顺手一抓,抓在了她的脚腕。
见他身手矫捷,凤沅更是恼怒:“你放开!”
换作别人,被他抓住脚踝,必是狠狠一扭,直接断了对方的踝骨,动作一气呵成,令人恐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