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坞堡既然是朱温的势力,我就让再兴协助你,直接端掉吧。”朱璃神情不善,冷冷地开口道。
继而又接着道:“至于那波契丹人,他们若是规规矩矩地做生意,就不要多管,一旦他们有所图谋,但凡接近岩母斤、月里辛二人府邸的,来一个你就给我处理掉一个。”
“诺”荆铭立刻拱手应道。
“还有,尽快找到那些匠师,最好能够挽救她们的生命。”朱璃皱着眉头,凝重地道。
“诺”
送走了荆铭,安置了赵敬,朱璃这才带着尉迟槿去见父母,随后,两人又一起去见了尉迟老夫人。
看到消失了将近一年多的女儿,终于归来,老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母女二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一聊就是没完没了,彻底将朱璃忘得一干二净,害得他在客厅独自待到很晚,最后才发现,人家母女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才郁闷地告辞而回。
夜色撩人,最易感伤。
在这凄迷的十月寒夜中,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独自俏立在将军府门口,痴痴守望着,“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月如水,人憔悴白霜飞,望君归那痴痴的守候,在为谁?
不问自明,一个如此娇柔、恬淡的女孩,站在门口守望着他,怎么不让朱璃心疼和悸动呢?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莫名的感动,只能默默地留在心底,心有一人,足慰平生,感情的事情,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朱璃只能佯作若无其事地问候道。
王月瑶早就看到晚归的朱璃,见到那人,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就勾勒出一抹甜蜜,闻听那人问候,连忙柔声回道:“将军凯旋而归,每次都是偷偷摸摸返回府中,直到晚间,奴家才知道将军早已回府了,因此特地在此守候,以便以便能见上将军一面。”
朱璃即便是白痴,王月瑶说的这么露骨,他也应该知道对方的心意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彷徨、越是揪心。
美人恩重,奈之若何?
正在朱璃思量着,该如何作答之际,他骤然感到大脑一阵轰鸣,继之而起的,就是一阵尖锐得足以裂金穿石般的嘶鸣声,震彻整个意识海。
那本古色古香的山海经,震颤而出,瑟嗦得犹如寒冬的枯叶,整个意识海的世界,仿若末日到来一般,不断地摇晃了起来,天地似乎都要转瞬倾覆起来。
“哇”意识海中的突然变故,带动着朱璃整个人突然一阵颤栗、形若一个垂死之人,连站都站不稳一样,身躯一阵摇晃,一口逆血突然毫无来由得夺口而出。
银月浩荡、清辉如霜,天寒十月、夜霜缟素,在如此的环境下一道冷艳的血花飞溅而出,显得格外刺眼,又怵目惊心。
血溅喷涌之下,朱璃的迷离地望着王月瑶一眼,身躯就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就像狂风中的木桩似的,无助、突兀地直直地倒了下去。
“将,将军,将军!”骇然的一幕,就这样突兀地发生在了王月瑶的眼前,让她的思维瞬间一片空白,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朝思暮想的那人,却在她的眼前突然晕厥而倒,只能梦呓般地惊呼出声,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将那个男子接在怀中。
“将军!”无数的牙兵看到这一幕,同样惊惶了起来,数道身影合身向着朱璃扑去。
“将军怎么了,将军”
只是一瞬间,将军府门前就喧闹一片,王月瑶和数位牙兵惊恐地呼喊着朱璃的名字,乱糟糟地无所适从。
继而就是杜鹃啼血般的哭泣声,突然从王月瑶的口中呜咽而出,在这喧嚣嘈杂的午夜中,显得更加凄厉而怆然。
听到声音的府中之人,很快就陆续赶来,星辰子、董凝阳师叔侄率先到来,董凝阳二话没说就从王月瑶的怀中,接过朱璃,认真地检查了起来。
星辰子皱着眉头,认真谨慎地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万分确定不是刺杀后,他才走上前去,和董凝阳一起,为朱璃检查起来。
继而朱淳夫妇,带着凝儿、朱凪相继到来,看到朱璃一脸惨白地倒在王月瑶的怀中,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渍时,郑氏当即就晕了过去,朱凝儿也满脸惊恐地抽泣起来,进而就是朱凪茫然地嚎啕大哭起来。
朱淳双眸通红,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两行浊泪,还是不争气地漫过唇角,年近四旬的他,站在这霜寒十月的风中,显得十分凄凉、萧瑟。
燕山师叔侄,一番检查,毫无头绪,脸色相顾难看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招呼众人,先将朱璃抬进府中。
不久之后,杨再兴、郭奇佐、郭崇韬等人,匆匆而来,这些留守鄯阳的文武,无不神色惶然,神情凝重,出事的可是河朔的“天”啊,由不得他们不担忧。
朱璃的住处,星辰子、董凝阳师叔侄,进入到房中,反复检查着朱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