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朱茜。
朱茜稍微思忖了一下,然后一咬牙,道:“走,咱们跟李秀满一起去!”
就这样,一行女知青全都来到了团支部。
刚巧,郑指导员和沈支书全都在,李秀满直接就把李弘才的事情给说了。
“啥?李大夫?能干出这种事儿?”郑指导员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沈支书也不敢相信,“确定不是张晓红又出什么幺蛾子?”
“确定。”李秀满坚定地点头,“你们可以去问问卫生所的护士,李大夫是不是悄悄走的,他就连工作都没交接!”
“对,我们刚去过卫生所,确认过了。”朱茜也道,“就算沈支书不相信,那抓着李弘才对质不就得了?我就不相信他不承认!”
“他要是不承认,我们就告他流氓罪!”李秀满再一次语出惊人,在场的领导和知青们,全都怔住了。
但也正是因为李秀满一反常态的态度,向来刻板严肃的沈支书竟然答应了李秀满会好好和郑指导员商讨以后再决定。
“行啊,李秀满,你竟然能说服沈支书!”走出团支部,朱茜就向李秀满挑起了大拇指。
李秀满摇了摇头,她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轻松,而是面色凝重地道:“我只是不想晓红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
大家全都怔住了。
其实,就连李秀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坚定。
坚定地要给张晓红讨一个说法,坚定地认为,那个可怜的孩子,不能够那样不公平地对待。
这个答案,直到许多许多年之后,李秀满才找到答案。
而找到答案的那一天,她已经历尽千帆,经历了岁月数不清的风风雨雨。
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家把消息带给张晓红的时候,张晓红一如众人所料地哭得悲恸欲绝,周文芳更是痛骂李弘才这个混蛋王八蛋,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也少不得把张晓红又损了一顿,怪她自己眼瞎,找了这么个玩意儿,还把屎盆子往自己哥哥脑袋上扣。
那个李弘才,跟她大哥能有可比性?
那就是个臭了发霉比大酱、比臭狗屎还臭的东西,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个李弘才连禽兽都不如!
但生气归生气,大家伙还是给张晓红出主意,让她必须去找李弘才讨个说法。
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自己把这颗苦果咽下去,且不说那孙子得负起责任,最关键的是,凭什么?
凭什么好人就得挨欺负,默默地忍气吞声,让坏人好过?
张晓红哭了一会儿,也把眼泪擦干了。
“我肯定得找他!”张晓红咬牙道,“你们说得对,他凭啥这么对我?我有哪点对不起他?!”
“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骗我,这种人,他不配当大夫!我必须找到他,让他给我一个交待。要不然,我拼着鱼死网破,也得把他告到底!”
张晓红紧攥双拳,一双含泪的眼睛,满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