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天下怜生望着挂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绯轻雪,满面通红又不敢妄动。
“别再……别再咬了。不是怜生怕疼,只是眼下怜生不是半仙之体了,凡人之躯的话这痕迹断没法在短时间内消除罢?”
绯轻雪又拿他脖子磨了磨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愤懑道:“怎么,顶着我赏给你的草莓,你很耻辱是么?”
“那倒不是……不是您让我顾着点正事么?这让郁可珺看到了,我要怎么说啊……龙仙宗个个都是弄潮狂徒,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天下怜生气喘如牛,不由得捂住脖子那处酸软。
之前绯轻雪咬得他一脖子都是,足足半炷香才消失。他也很喜欢这个,种草莓有一股眩晕,被心爱之人强占、接近攀顶时窒息的快乐。可惜眼下不大合适。
郁可珺请他们大餐一顿后,便赐他们两个帐搭子,规格与她同等,足见重视。
可是师傅一安顿好就跑来咬他……这附近都是人,一会他忍不住怎么办?
眼下他们凡人之躯,又出不了领域。哪怕他牡丹花下死那也值了,可他舍不得她出事,或者勉强可以解释,只怕师傅少不了郁可珺一顿刁难。那他不得心疼死。
师傅是个劳碌命,眼里都是活,很少有落下公事眼中只有他的时候。她如此反常,就必定是生气了。但他暂时没想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哪敢在你郁姐姐账下生气啊,眼下我只是贱妾罢了。”
绯轻雪气得噘嘴,心情复杂极了。
她又不能说她就是绯轻雪,也不能解释自己是怎么凭区区金丹之魂夺舍了元婴的洛焰……这哪里解释得通啊!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好吗!
况且好不容易摆脱了前妻梗,她是不愿再“替身”阿雪了。也不愿意引阿雪出来现身说法,他俩还是别见面的好……
可是她也不想听天下怜生为了取悦她这个“洛焰”,一个劲全方位诋毁“绯轻雪”……他知道他的嘴是有多毒吗!
可她若维护绯轻雪之名,又没法解释那个“贱妾绯轻雪之墓”……她总不能说她问心有愧,真当傅景栖是前夫之礼下葬的……作死吗!
“叹。这你就受不住了……来之前你怎么同我说的?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借口撤退吧。”
绯轻雪情知自己不对,抱住他不说话了。
“尊座——!不好了!”
郁可珺闯进来的时候,两人坐得超级远。绯轻雪甚至端起了茶杯,装作在谈公事的模样。
“噫?怜生,你脖子怎么……”
“嗯,我那匹白角王来的路上捡的,没来得及驯好,刚刚咬了我一口。”
怜生若无其事道,绯轻雪瞪了他一眼。
“呵呵,原来白角王的嘴可以张那么大,好大一口啊。”
“……”报应,一定是报应。怎么感觉来了龙仙宗天天挨骂呢?连怜生都在骂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眼下不是说笑的时候了,狄泰宁发疯了,他们留在领域外的人将我宗背靠禁天雷海的拦水坝给炸了,雷海水正朝这边来。他们的人都没来得及撤走,看起来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如若被淹,转运到城下受伤的姐妹们和物资都要遭了。况且雷海水带电,碰都碰不得。我师傅正组织大家撤到高处,但海水来势汹汹……总之,洛焰尊座先和我们一起回撤城中罢!”
绯轻雪却淡定道:“就知道会这样了。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
“怎么?”郁可珺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