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完最后一笔,裴云直起身来,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挪动了一下,指向十二点。
“已经这么晚了?”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外面一片漆黑,路灯都已经灭了。
半夜的美术室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还是快收拾收拾回去吧。裴云心里有些发毛,边想,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了画具。
这次是学校美术社搞展会活动,社长听说她自小学国画和书法,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毕业了就打算去当职业画家,特意厚着脸皮来请她,她迫不得已才答应了,时间不够,才来画室熬夜。
刚洗完笔,正要用草纸吸干,忽然听到一声若有似无地叹息,有气无力,像是有女人在哭。
“露寒湿衣重,烛尽君不来……”
裴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转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头顶的白炽灯亮得眼前一阵阵发花。
裴云迟疑地回过头来,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是错觉吗?可是也太真实了,而且,偏偏还是弃妇诗。
心中一阵恶寒,胡乱地把笔收进笔盒,往包里一塞,打开手机手电筒,飞快地锁门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耳边又传来一声怨叹,更加有气无力,带着哭腔,像是贴在她身边耳语。
“王爷……还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