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朋友之间帮忙难道还得拿凭证嘛?”梨梨不解。
顾子亦解释道:“这玉佩上有东宫的象征,若是有紧急情况,或许会有用。”
“哦,原来是这样。”
梨梨要把玉佩重新收回去,顾子亦想了想,又把那玉佩拿了回来,丢给追风,从自己腰间解下了玉佩。
太子殿下的玉佩,羊脂白玉质地,温润无瑕,散发柔和光泽。
圆形玉佩边缘雕有云纹,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背面是东宫专属印记。
红绳系佩,轻晃发声,尽显尊贵。
顾子亦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把红绳系到梨梨腰间。
“好了。”
梨梨欣赏了会儿这价值连城的玉佩,乖乖道了声谢谢:“谢谢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字,我们不是朋友吗?”
顾子亦目光似一泓清澈的湖水,宁静而温柔,恰似夏夜中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在人的心上,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安心。
梨梨笑了笑:“殿下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顾子亦有一秒的怔愣,随即笑的更开心了,又装作不高兴地说:“那就不要叫我殿下了。”
这称呼,太过疏远。
沈老婆子带着一大家子坐的远远的,知趣的不去听两个人说悄悄话。
梨梨正要说什么,杨氏和沈老三匆匆拿着个包裹赶了出来。
“小公子,没耽误您吧?”
顾子亦眉宇间的温柔之意尚未褪去:“不会,既然三先生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好。”
追风把马车赶了过来,正正好刚到沈家门口。
梨梨刚得了太子殿下的好处,自然要亲自送他上车,非常温顺的被顾子亦牵了出去。
梨梨想了想,扯了扯顾子亦的袖子,顾子亦低下头来,梨梨却又不说了。
“没事,子亦哥哥路上小心,要照顾好我爹爹哦!”
“放心。”顾子亦捏了捏梨梨脸颊上的软肉,笑道。
“三郎,此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考试尽力就好,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给弄垮了。”
杨氏把包袱交到沈老三手上,操心地嘱咐这嘱咐那。
“对,三弟,你就安心学吧,家里还有大哥和二哥!”
沈老大和沈老二齐声说。
沈老三心里暖暖的,一一应下,最后还是沈老婆子站出来打断:“好了好了,柳城又不远,偶尔还能去给三郎送饭,一个两个整的跟什么似的!”
沈老三笑道:“娘说的没错,大家不必担心。”
“好了,都别说了,别耽误了顾小公子的行程!”
杨氏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开沈老三的手。
顾子亦和沈老三一前一后上了车,追风坐在前面赶车。
沈老三掀起车帘与沈家人道别,顾子亦则是悄悄掀起窗户一角,笑看着那被沈嘉豪抱在怀里与自己爹爹道别的小团子。
个头不大,本事倒不小。
梨梨察觉到顾子亦的视线,看了过去,也咧着嘴跟他道别。
顾子亦浅笑回应,把帘子放了下来。
“对啦!”
顾子亦听到声音,又重新掀起帘子。
小团子被抱在怀里,小手扒在窗户边上,递给他一个香囊。
“这是?”
“你要去见她吧?”梨梨笑着,“帮我给白姨姨。”
顾子亦一愣,帘子已经被放下。
马车缓缓驶出杏花村。
杨氏满脸忧心地看着马车一点一点消失。
梨梨安慰她:“爹爹才刚走娘亲就开始思念爹爹啦?”
杨氏回过神,瞪了一眼打趣她的梨梨:“好啊你,现在连你娘都敢打趣儿啦?”
“嘻嘻。”
沈家人目送一行人离开,刚准备进屋去,一道熟悉而又令人厌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李氏身影从转角处出来,充满震惊与嫉妒的眼睛从远去的马车上离开。
“哟,我就说吧,沈家突然又是鱼又是肉的,肯定是傍上了什么富贵人家。”小李氏目光犹如尖锐的利剑,掩盖住深处的嫉妒,“娘,你看,我就说了沈家肯定有鬼,马车接二连三的出现,当我们都是瞎子呢?”
李大娘面色扭曲,她虽然每日都跟别人揣测沈家的情况,但是真的看见沈家傍上了靠山,她又嫉妒的要命!
凭什么!
沈家人齐齐变了脸色,这婆媳俩两张嘴皮子本来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了,李家又和沈家不对付,他们这下得如何说沈家?
沈老婆子暗自懊恼,若是早知道顾小公子今日要与沈老大议事,她就让沈老大去城里了,何必麻烦顾小公子亲自走一趟?
这下要是被李家两婆媳嘴巴一张一闭,还不知道得被说成什么样呢!
他们倒是无所谓,就怕他们抹黑了顾小公子。
沈老婆子皱着眉,强忍住心底的不喜,厉声呵道:“哎我说你这个泼妇,嘴巴一张一闭就会乱说话!”
李大娘比沈老婆子小十岁,虽然是同一个辈分,但好歹比沈老婆子少活了十年,沈老婆子这么一发起火来她还真有点发怵。
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那马车就这么光明正大从沈家门口走的,她两只眼睛清清楚楚看着呢,还能有假不成?
“我说沈家大姐,你别不是心虚了吧?”李大娘讥笑一声,插着腰,“有什么好心虚的?这日子过得好了比什么都强,这年头人家想攀关系都没得攀呢!”
“你!”几个儿媳妇心里很是不爽,可偏偏又不好参与进去,只能在旁边着急。
小李氏想起那个衣着不凡的小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沈嘉豪怀里抱着的梨梨,突然悟了似的,颇为夸张的喊了一声。
“嚯哟,我说呢,这大荒年的谁会闲着没事往家里捡个孩子。”小李氏捂着嘴,“原来是养着给别人做童养媳啊!”
小李氏这话十分明显,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明晃晃的就是在说梨梨。
沈家人纷纷变了脸色,万万没想到小李氏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嘉洛直接憋不住了:“你瞎说什么呢,你个臭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