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手里拿着那把糜子苗笤帚离开院落中后,秀秀就不在院落中和米贵说话,她还是返回到屋中做她的零活,米贵知道这个过半晌盼根和花枝都没在家中,盼根离开院落中去挪动几匹马儿。他还知道花枝去往村西头,她要去往宋老仓家和他家闺女去采野菜,花枝当时是挎着个荆条所编出的圆筐离开家门,她临走出家门口时,她和米贵说出要和那位闺女去采野菜,米贵当时还是很支持花枝出门走走,他现在就是不知道她们要采的是什么样的野菜。
米贵在当院做活感到有些腰疼时,他还是走出院落大门口外溜哒溜哒,他刚走出大门口后,他就听到碾道旁传来说话声,他不仅向着碾道旁看去时,他就看到王实和丁老太太他们在说话,他这才想到要去往碾道旁和他们说话语,他刚向着碾道旁迈步时,他就听到王实的打招呼声:“米贵,我正要上你家找你说会话,你现在还从当院中出来,你现在就凑合到我们跟前说话来。”
米贵看到几个人在场后,他就答应声向着碾道旁走去,他正在向着碾道旁走去时,他就听到那棵榆树上有着蝉儿尖锐鸣唱,他听到蝉鸣声后,他就知道夏季已经过过半,他还知道喜鹊窝中的小喜鹊已经快到出窝的时候,自家所种的那些地很快地就要趟完。他就想到还是要和王实多说出几句话语,王实就能向他说出建盖戏台和庙宇的想法和建议。
米贵走到碾道旁的大榆树的树荫下时,他就看到有丁老太太在场,还有顾祥子大哥和黄师傅,王实大哥正和他们几个人说着话语。米贵从前和黄师傅的父亲算是棋友,米贵在冬季农闲时就和那位黄老爷子下象棋。米贵从前在家乡时爱好下象棋,自从他们全家来到这个村落后,他好几年都没有找到过对手下过象棋,这个村落的户数增多后,他和几位爱好下象棋的乡亲都下过象棋,他们都不是米贵的对手,米贵直到和那位黄老爷子下过象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棋艺太普通,黄老爷子随意用棋子在棋盘上摆出残局,米贵从来没有破解过,他只有观看黄老爷子破解棋盘上的残局。米贵知道黄老爷子还懂得阴阳八卦,他和黄老爷子下过几盘象棋后,米贵只能勉勉强强赢一盘,后来那位黄老爷子因为年龄大就去世。黄老爷子最早给村落起出名称,村落的名称就是小气候。米贵深深记得走象棋的规矩,将不出本营,马走日象走田,炮是隔山打,车是一杆枪,小卒子一去不回还。
米碾道中传来碾轱辘的声响和驴儿的鸣叫,他看到李厨师正在碾道门口站着,他的手里还拿着个小簸箕,他就知道李厨师夫妻正在推碾子。米贵知道平时在白天时,碾道中的石碾几乎就没有停歇下来的时候,一家接着一家的都忙着推谷子压面。米贵还知道越是在农闲时,这个碾道的周围所聚拢的乡亲很多。米贵前几年在干活累想歇会腿脚时,他都要来到碾道旁和他们说话,这样还算是排解心中孤单的方式。
丁老太太还是坐在那个很平整的方子石墩上,她已经换上夏季很单薄的衣袍,她的脸庞虽然多出很多皱纹,可是她脸庞富态并显露着浓浓笑意,她坐在石墩上的身子显得很自在,她的那双小脚在地下还是很明显,她身旁不远就是王实顾祥子和黄师傅,米贵没有和王实打招呼,他就先和丁老太太打招呼说:“老太太,你今天过半晌还来到了碾道旁,我有二十多天没有看到你在碾道旁坐着。”
老太太的脸上露出笑容说:“米贵,你大爷爷最近忙着发制山羊皮,那些羊皮都是冬季带着羊绒的羊皮,每个大头号缸中能发制十二张羊皮,他要用羊皮给别人家缝制皮袄,入冬后人家就要穿皮袄。现在活计忙,我就在家里帮助他干些零活。”
当初这俩位长辈夫妻是领着他们的儿子儿媳在村落中落户,她们还有俩个孙子两个孙女,当时这两位长辈年龄很大,米贵把他们俩位老人就当成爷爷辈。在这个村落中,米贵知道这两位长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们有着大城市中的生活经历,他们从前在城市中生活是吃过山珍海味,他们吃过那些饭菜的名称村里人都没有听到过。他们所见过的景物村落中很多人都没见识过,米贵就知道老太太曾经是大户人家中的大小姐。两位长辈从前的经历米贵知道的不是很多,他就知道丁老爷爷是半路出家学会皮匠手艺,他凭着皮匠手艺还教会他的儿子,附近几个村落中的庄户人家在冬季时要用皮袄挡寒,老爷子的手艺就派上很大的用场,另外他还能熟獾子皮狐狸皮狍子皮鹿皮和狼皮,他还能把这些皮子做成皮袄皮褥子皮手套皮帽子。另外老爷子还会制作羊毛毡子,还会制作大毡子筒鞋,名称为毡靰氇。两位长辈全家的日子过的很宽松,另外他们全家还有着能耕种的土地。
米贵就对她说:“大奶奶,我不懂得制作各种皮子的过程,我戴过我大爷爷那年给我缝制的狐狸皮帽子,我那个皮帽子戴了好几年后就损坏,我今年上冬还要求他给我们再吊两顶狐狸皮帽子,盼根一顶我一顶。”
老太太的口中答应一声还没有说话时,顾祥子大哥就笑着对米贵说:“米贵,你连发制个皮子都不懂,我现在和你说出你就明白。把生皮子层层地放置到头号大缸中,当然这里要加咱们家产的黄米面,黄米面和皮子掺和就如发面般,发缸就发七天七夜,多天数不行少天数不行,生皮子出缸后再揉制出熟皮子,就是味道难闻。”
米贵不仅笑着说:“顾大哥,你还懂这些?”
顾祥子笑着回答说:“米贵,三个臭皮匠顶上个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