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曲调,南宫燕的眼底闪过了些诧异。
“陛下,要到了。”一边的元徳提醒到。
南宫燕摆摆手,“不要打扰他们。”
皇撵无声无息的停在宫殿门前,南宫燕也不急着出去,只是静静的听着这熟悉的曲调,眼中缓缓的闪过了些许的感伤,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数年过去了。
钰儿,也已经长的这般的大了。
一曲罢,外面的雨点依旧是淅淅沥沥的下着,他久久不曾回神。
“陛下?”元徳看了他一眼,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他恍然回神,“走吧。”
他的到来,着实是几人不曾想到了。
时辰到了,可这雨却是越下越大了,祁倾寒纵使是有心想离开,也着实是无力,索性就一直在这里停留着,顺便与南宫钰两人随意聊着。
就是这个时候,皇上到了。
“都起来吧。”南宫燕摆摆手,一副在威严的模样,看了一眼屋中的三人,最终将自己的视线缓缓的落在了祁倾寒的身上。
“你就是祁太傅的千金?”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简约却又不失清丽的衣裙,面容身段放在这佳丽成群的宫中也是格外的出挑。
最重要的是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惶恐,也不曾有什么紧张,只是平淡中不卑不亢的开口。
“正是,臣女祁倾寒,拜见陛下。”
他点点头,示意她起身。
“方才那一曲是你弹奏的?”他又问了一句。
除她之外,这屋中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正是。”祁倾寒应承,有些明白这位陛下要做什么了。
“再弹一遍。”果然,南宫燕坐在主位上面,冲着她开口。
皇上都开口了,她如何能拒绝?
“臣女遵旨。”她点点头,再次坐在琴前。
指尖轻动,也不去思考周围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思绪,眼中只有自己眼前的琴,声音再一次悠扬的传来,南宫燕的眼中闪过了些恍惚。
一曲罢,直到一边的南宫钰出声夸赞,他才缓缓的回神。
“好琴!赏!”他拍拍手,冲着身后的元徳用了个眼神。
“臣女谢陛下赏赐。”祁倾寒道谢,自始至终都是清淡的笑意,令人看人就忍不住的欣喜。
只是这幅神情到底还是令南宫燕心中暗衬,琴音在相似,也终究不是她。
若是那人的话,此时怕就不是这般带着笑意道谢,而是转身直接离开了。
哪怕是……
让的视线缓缓的移向窗外,哪怕是这般的天气。
心中叹息,却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南宫钰两人的身上。
“钰儿进宫,也不说过来看看朕。”他似是有些抱怨的开口。
南宫钰笑笑,“儿臣不敢。”
总是这一句,还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南宫燕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也就是六皇子南宫羽。
“羽儿几日不见,倒是越发的长高了些。”他摆摆手示意他过来,笑着开口。
南宫羽敬重的看着他,“父皇说的是。”
“不知这几日有祁姑娘教导,琴技可是有进步?”见他这般乖顺,不似南宫信与南宫晟那般各怀心思,也不像是南宫钰那般的恣意妄为,心中免不得欢喜几分。
在南宫钰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了,表面上恭恭敬敬,心中还指不定怎样的想离开呢。
“进步不敢当,祁姐姐琴技超群,羽儿还需多加练习。”南宫羽显然也不是个自大的,谦逊的开口。
一边的祁倾寒无声笑笑,这孩子本就聪慧,她提点过的他都很快就可以理解。
寻常闲聊几句书本儿知识,他也记得清楚,倒是让人更是喜爱。
只是琴音这东西靠的也不仅仅是技巧的,更多的是反应出来弹奏之人的心性与情绪。
南宫羽纵是聪慧,奈何年纪尚幼,经历的事情少了些,比不上自己早就经历了生死的通透,故而就算有琴技,也奏不出来自己琴中的意味。
观这些人的神情,似是都觉得这琴声似景妃,自己是早就亲身经历了生死,看透了轮回,那那个女子呢?
能够教导出来南宫钰这样的人,却有这样的琴音,怕不是……那时在这皇宫之中,早就哀莫大于心死了吧。
若不是有着南宫钰……
接下来祁倾寒并未继续的想下去,只是心中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今日怎有时间过来?”南宫钰看了她一眼,问了句。
“怎么,在这皇宫之中,还有地方朕来不得了?”南宫燕故作不悦道。
南宫钰不予置否,倒是祁倾寒轻笑开口。
“陛下息怒,殿下的意思是今日天气凉,若是陛下不经意淋了雨,伤了龙体就不好了。”
南宫燕闻言满意的笑笑。
这话人人都会说,只是从祁倾寒的口中说出,就不像是那随口奉承,总是带着几分真切。
“太傅教导出来了个好女儿啊,比这个混账小子会说话多了。”他有些赞赏的开口。
祁倾寒莞尔,这口中说的是混账,可他这个陛下对南宫钰的宠爱,帝京之中任何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