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祁倾寒早早的就起身,去了前厅之中,天色刚蒙蒙亮,祁成看着出现的祁倾寒,皱眉有些诧异。
“倾寒今日怎得起这般早?”他问道。
“过来看看爹爹。”祁倾寒笑笑,主动上前接过了那侍女手中的官服,亲自为祁成穿戴整齐。
一边闲聊着,“今日那位神医就可进京了。”
祁成的眉头一跳,也算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你母亲……”他的话并未说完,只是明眼人都可以听闻其中的些许欣慰与兴奋。
“我会仔细看着夫人的。”祁倾寒笑。
“今日为父下朝要去工部贺尚书那里商议事情,怕是要晚些回来,你母亲那边,就拜托你了。”祁成冲着祁倾寒嘱咐。
工部?
祁倾寒听到这个词,眉头不动声色的跳动了下。
“爹爹说的可是西街的那位贺大人?”她多嘴问了一句。
“不错。”祁成回答,见了她的神情似是有些怪异,不由的开口询问到。
“怎么了?”
“没什么。”祁倾寒抿唇笑笑,温和的很,只是提醒到。“昨日我在醉仙楼,正巧遇见了那位贺尚书与齐王殿下共同进了兰香院,似是关系不浅。”
哦?
祁成挑眉,明白了她的意思。
“为父会小心的。”他应答,看着祁倾寒正弯腰为自己束着腰带,不由的心中一阵柔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他本是不喜欢做这些举动的人,可自从祁玉容的身上发生的那样的事情,姜氏又病入膏肓,他忙于朝政,这家中的事情都是祁倾寒一手挑起来的。
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不想肩上扛着这样多的东西,他心中一边欣慰,一边觉得叹息。
是自己对不住这丫头,没有能力才让她做这样的事情。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哪里会这般的辛苦?
只是以他的性子,这样的话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故而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一个动作。
祁倾寒和其聪慧,早就料到了祁成要表达的事情,心中一阵温暖,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心的帮助他整理。
“时候不早了,为父去上朝了。”一切弄完之后,祁成看了一眼祁倾寒,温和的开口。
“爹爹慢走。”
目送着祁成渐渐远去,祁倾寒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料正好与急急忙忙前行的李管家撞了个正着。
“小姐。”见了祁倾寒之后,他停住脚步,恭敬的冲着她开口。
“李管家。”祁倾寒微笑。“什么事?”
见了她的笑意,那李管家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阵冷颤。
明明祁倾寒的笑意是那样的端庄温柔,可偏生的不知为何,他一见到就觉得心中打鼓,弄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下意识的回避开祁倾寒的目光,他低着头开口。
“这是最近庄子收租的账本,请小姐过目。”
见他刻意的避开自己的神情,祁倾寒的眼中闪过些嘲讽与不屑,随意点点头,却并未伸手接过。
“还有,前几日旁系那边出了些事情,淮安水患,老爷已经过目说是请众位旁系的小姐夫人们过来,算算时间,今日也该进京了,老爷说这些人由小姐全权安排就是。”李管家声音很低,却很是恭敬。
现在这府中的情况就是眼瞎的人都可以看出来,除了老爷之外,那是这位小姐最大,听闻她每日进宫教导六皇子,就连陛下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这样的人他可不敢得罪,此时也早就默契的忘了自己曾经对祁倾寒做过的那些事情,只希望这位温和的小姐永远也不会想起。
至于他自己的那个亲生女儿?祁玉容?现在他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最重要的就是看好了陈氏那个贱女人,别让她将最隐秘的事情说出去,那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就不好了。
李管家此时已过中年,这个年纪早就无人依靠了,也就是在太傅府这样的大门户府中会有一席之地,待遇也是格外的优厚,若是真的被人扫地出门了,他还不知要过上怎样的日子。
“我知道了,若是到了去莲心院通知我。”祁倾寒点点头,此事她也早有耳闻。
祁成的兄弟们,也就是太傅府的旁系一直居住在淮安,只是前段时间淮安暴雨,忽发水患,不少的百姓们遭殃。
为了此事陛下可谓是大怒,命户部拨款去赈灾。
这些人被水患波及,无路可去,只好响起了他们在京中飞黄腾达的太傅大人,举家前来投靠。
对于这些人祁倾寒可不曾有什么印象,只是隐约记得前世水患发生他们前来,她跟在南宫信的身边也不曾在意。
倒是这个水患,可是有原因的。
正想着,她的唇边闪过了些笑意。
“小姐,此时可是进宫?”见两人走进了院子,挽琴上前接过了李管家手中的账本,冲着祁倾寒问道。
李管家见状很有眼色的告退。
“今儿这么早?”祁倾寒诧异。